到時候她前功盡棄,之前遭受的一切折辱都將付之東流。說不定還會將陸子峰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
可是,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見他。壓抑在心底的思念,一旦衝破樊籠,便會變成洪水猛獸,一發不可收拾。
她難受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只能拼命用力的揪緊自己的胸前的衣襟,以稍稍平復胸中的疼痛。
悠悠醒轉的刁氏,看見的就是錢如意揪著胸襟,伸著脖子使勁呼吸的樣子。她頓時就大驚失色,連考慮自己為什麼忽然就不省人事這件事都顧不上了。撲到錢如意麵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喚道:“娘子,娘子,如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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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意這才從極度的痛苦之中被喚醒過來,向著刁氏吃力的擺了擺手道:“我沒事。你讓我安靜一會兒。”
刁氏只好忐忑的守在她身邊,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奈何錢如意胸中憋悶的厲害,就算是閉著眼睛,也是了無睡意。想要翻個身的時候,剛一動彈,渾身便散了架一般的疼。她頓時痛的鼻涕眼淚全都湧了出來。
刁氏正手足無措,忽聽外頭傳來周正的聲音:“人呢?”
刁氏只有一個人,有些不知道該是出去還是留在屋內。
周正不見有人迎出來,他便走進了裡屋去。一眼看見錢如意躺在床上哭的稀里嘩啦。頓時便皺了皺眉頭:“怎麼了”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煩躁。
錢如意想要止住眼淚,可是這對於她來說,真的很難。
周正向刁氏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刁氏福身:“是。”之後習慣性的一抬頭,後頸一陣劇痛,頓時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周正眸光一沉。
刁氏倉惶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好的忽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會兒後頸子疼的厲害。”
周正拿眼睛掃了一眼,只見刁氏的後頸一片紅腫淤青。他是行伍之人,一眼便看出蹊蹺來:“誰來過?”
刁氏想要搖頭,奈何鼻子太疼,只能擺手:“沒有人來過。只是……”她忽然想起什麼:“奴婢正陪著娘子在屋裡說話,外頭有人喊說,夫人叫奴婢過去一趟。奴婢去了,才知道是沒影兒的事。”
周正道:“你去吧。”
刁氏這才退下。
周正望向錢如意,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篤定了肯定有人來過,並且用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匡走了刁氏才來的。錢如意必定知道。
錢如意明白,眼下多半是搪塞不下去的,因此哭道:“是世子來過。”
周正原本微蹙的眉頭,頓時就倒豎了起來:“那畜生欺負你了麼?”
錢如意搖頭,眼淚卻越發流的洶湧。
周正便去扯她的衣服檢視。
錢如意哭道:“侯爺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不信我,殺了我便是。何必這樣的折辱於我?”
周正的雙手一哆嗦:“我不是那個意思。”
錢如意不依不饒:“那是哪個意思?”她此刻心中難受,發起脾氣來倒也並不是無中生有。俗話說的好,不怕假的真,也不怕真的假,就怕半真半假才是最難分辨的。
周正身為三軍統帥,一雙眼睛閱人無數,尋常的把戲在他面前,定然是不攻自破。可錢如意就好像是上天派來,專門克他的剋星一般。她率真,柔弱,但是又狡猾。將這兩者柔和在一起,真真假假,活該周正要栽跟頭。
三軍統帥,硬是被錢如意一個小女子的幾滴眼淚,幾聲怨懟給磨滅了稜角,那氣勢頓時就柔軟了下來,伸手將錢如意抱在懷中:“我信你。”
錢如意心中冷笑,信你個大頭鬼。
但是面上卻滿是委屈,周正一碰她,她便蹙起一雙短眉毛,將三分的疼痛,化成十分的造作:“嘶……”
周正擼起她的衣袖一看,只見猶如凝脂一般的臂膀上,全是大片的烏青。
錢如意身嬌肉貴,之前被周玉郎一摜。以她的經驗,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身上必然被摔出了大片的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