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從第一天開始,就憋著勁兒向揍錢如意和趙大妹兩個呢。這會兒得了機會,那還不打起來啊。
所以,那侍女根本就沒有因為擋在面前的是錢如意而收手,反而因為是她,原本手上三分的力氣,驟然加大了七分。一拳下去,錢如意倒退出去,連同身後的趙大妹砸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一跤。
趙大妹這一跤摔的可結實,頓時痛的大叫:“哎呀……”
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沒奈何,錢如意還在她身上壓著呢。
趙大妹推錢如意:“如意,你倒是快些起來啊。咱們打那該死的小娘皮去。老孃今天不撓死我不姓趙。”
推了兩下,卻見錢如意蜷縮這身子不動彈。她頓時就吃驚起來,大呼一聲:“如意……”
下一刻,錢如意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將那些扎堆的侍女嚇得紛紛向後退去。
趙大妹慌了,好不容易從錢如意身子底下掙扎起來,只見錢如意臉色蒼白的彷彿都透明起來,已然奄奄一息。趙大妹將她抱在懷裡連聲哭叫:“如意,如意……你不要嚇我……”
那侍女也傻眼了。她們都是自幼習武的,哪裡能想到錢如意竟然這樣的不禁打。只是一拳,還沒用上全力而已。那侍女道:“就不要裝死了。”
趙大妹這時,根本沒心思和誰打架了,一疊聲的喊:“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侍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大妹催促道:“快去啊。”
有一個侍女實在害怕,慌慌張張的跑了。
趙大妹吃力的將錢如意抱起來。可是,錢如意就算再嬌小,那也是個成年女子,趙大妹能將她抱起來,就站不起來了。另外的侍女見狀,連忙跑過來幫忙,將錢如意抬進屋子裡。
周玉郎得到訊息,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侍女跪在當院之中,而錢如意躺在床上,氣息奄奄,彷彿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他衝到門外,一把提起那闖禍的侍女,抬起手來本來想要將她擊斃,但下一刻生生的收住了手,將那侍女用力的推開,直推得她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罷。而後,周玉郎向她擺了擺手:“無辜鬥毆,致人重傷,自去領罰去吧。”
那侍女如蒙大赦,衝他伏地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走了。
周玉郎在院子裡站了片刻,讓自己翻湧的心緒略略平靜了些,而後抬腳向外走去。因為走得急,迎面和奔跑過來的郭通差點兒撞個滿懷。周玉郎頓時就怒火中燒:“大哥,你在議事廳裡,這樣急急忙忙的做什麼?”
郭通道:“不是說打起來了麼?”
周玉郎斥責道:“不過幾個內宅的婦人,又能反出天去?你這樣讓底下的人怎麼看?”
郭通一怔。
周玉郎已經越過他向前走去。
郭通嘀咕道:“你不也是聽見了訊息,就急急忙忙的跑回來了麼?現在反而教訓起我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院子裡張望。有些猶豫是往院子裡去還是跟著周玉郎走了。
這時,周玉郎已經走出去很遠了,站在半坡的石階上,轉頭看見郭通還站在院子門口探頭探腦,頓時不耐煩起來,低吼道:“你還不快走?”
郭通這才跟著他走了。
錢如意躺在床上,隱隱約約聽到周玉郎的聲音,之後便陷入昏睡之中。她這個樣子並不是裝的。實在是她生來的身嬌肉貴,根本就經受不起那侍女堅硬的拳頭。這還只是那侍女用了七八分力氣的,要是用了全力,錢如意這會兒八成魂兒都走過忘川河了。
偌大的山谷,藏匿這不知道多少兵馬,大夫是一定會有的。很快一個揹著藥箱的老者就被兩個侍女架著,氣喘吁吁的走了上來。
沒辦法,周玉郎的這個院子坐落在山谷的高地之上,上來一趟不亞於爬山。那大夫又是上了年紀的,哪裡走得了很快。所以累得氣喘吁吁。
走進來先看了一眼錢如意的臉色,又扒開她的眼皮看了看,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把趙大妹給嚇得:“您老這是什麼意思?如意她……難道……有危險?”
老者聞言,搖頭道:“那倒不是,我這是讚歎,讚歎來著。這女娃子,我要是沒記錯,應該姓錢,是金山縣人氏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