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如意過來,問道:“你怎麼這麼久才來?”語氣中十分的不滿。
錢如意莫名其妙:“您有事但請吩咐。”
老賢王卻更加的不滿意起來:“老夫要真有事情,等你這樣龜速的爬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話說,這還是老賢王第一次衝著錢如意發火。
而且,錢如意這罵挨的還莫名其妙。可老賢王這時候發火了,錢如意也不敢問到底為什麼啊。只能在一旁閉嘴站著。幸好七嫂給她裹了個棉斗篷,要不然這黑天裡的冷風,早就把她凍慘了。
老賢王見她站著不吭氣兒,頓時有些不耐煩:“你倒是說話啊。”
錢如意有些犯難:“那我說什麼啊?”
老賢王煩躁道:“我睡不著,不計什麼,你說著,我聽著就是。”
錢如意只想喊冤,感情只是老王爺睡不著,就黑天半夜的把睡夢中的錢如意給拎起來了,還一來就劈頭蓋臉給她罵了,這讓錢如意去哪兒評理去。
可是,這些她也就只敢腹誹,並不敢說出來:“要不,我給您講個故事?”
老賢王擺手:“不要那個。”
“那我給您老講個笑話?”
“老夫就是個笑話,還有什麼笑話是比老夫我這一輩子更可笑的嗎?”
錢如意有些為難了,這老頭明顯的無理取鬧。
老賢王見她又不說話了,還催:“你倒是說話啊?往日裡最是能說,那嘴巴一張,叭叭的就沒個停。今兒讓你說話,你反倒成啞巴了。”
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嗎?
可是,錢如意拿這老頭還沒辦法。她問道:“那您想聽什麼?”
老賢王回答的十分乾脆利落:“我哪兒知道。”
“您這可就有些不講理了。”
“我就不講理了,你能怎麼著吧?”
“我哪兒得罪您了嗎?”錢如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好了。話說這老賢王蠻不講理起來,真的令人無從捉摸。
老賢王想了想:“沒有。”
“那您這大半夜的,發的哪門子的邪火?”
“邪火?老夫自踏進這金山縣地界,就滿肚子的邪火。”老賢王倒是承認的爽利:“如今老夫更是越想越惱怒。武侯是女人,你信嗎?”
錢如意聞言哭笑不得:“原來是這個,您都說過好多次了,怎麼還糾結這個?”
“我能不糾結嗎?你不知道,當年陸逢春那小子,可是狂傲的很。他……他……他……他怎麼能是個女人呢?就算他是個女人,怎麼可以勾引我兒子為她賣命?老夫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錢如意委屈:“您要是實在生氣,武侯墓就在玉匣關。您去她墳前罵她去,又或者您把她挖出來,問一問也行。大半夜的,您折騰我做什麼啊?”
“我生氣,不行嗎?”老賢王怒道:“誰讓你嫁個男人是姓陸的?”
錢如意簡直欲哭無淚:“那您找我男人發火去啊。”
“那他萬一要是我孫子呢?”
錢如意雖然窮家出來的,可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啊,當即抱著腦袋就蹲在了老賢王面前。
“你什麼意思啊?”老賢王望著她。
“我委屈還不許我難過一會兒啊。您自己個兒的孫子,您捨不得為難,倒是捨得來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看吧,看吧。你也說小女子了對不對?那陸逢春,你是沒有見過,身高馬大的,往那裡一站,足以和老夫比肩。槍挑虎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要是女子,那天底下還有男人嗎?”
錢如意索性無助耳朵,不聽這老王爺唸經了。她算是聽出來了,這老王爺對於陸逢春是不是女人,其實並不十分關心。他之所以揪著這個問題心裡過不去,是因為他早年和陸逢春有過節。錢如意這是遭了池魚之殃了。不過,往回想想,世間事當真是挺無奈的。
老賢王和武侯不對付,偏偏他的獨子就和武侯同氣連枝,生死都要追隨。
話又說回來,也不知那武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有什麼樣的絕世品格,竟然讓一位王子,對他誓死追隨。要知道,這位老賢王當初可是王儲來著。舉國上下都知道,要不是這老頭讓賢,當今天子也登不了基。那他的獨子,毋庸置疑身份非同一般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