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一噎,指著倆孩子:“兩個小沒良心的。”
陸子峰卻忽然恍然大悟,指著錢如意:“你……”
錢如意下意識的臉頰騰的下燒灼起來:“你什麼你?”說著,劈手將那奏摺奪了回去:“我借老王爺的,趕著還回去。”
陸子峰笑道:“你不是讓我借鑑麼?”
“不要了。”錢如意羞紅著臉龐,從屋裡跑了出去。在屋外站了一會兒,看著房簷上的積雪,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袖了那奏摺回老賢王那邊。
老賢王和老太妃兩個人,正各自依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錢如意走過去,將那奏摺交給伺候的宮女。
老賢王將眼睛睜開一線:“你怎麼又把那阿堵的玩意兒拿回來了?”
錢如意也不瞞著:“我原本想讓陸師兄看一看的,可是臨時又改變了主意。這大過年的,何必跟他添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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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賢王點頭:“這話對。不過,也是你們年輕。這世上的事情,從來沒有別人能給添堵的,都是自己給自己尋不痛快。”
一旁的老太妃不滿的嘀咕了一聲:“說得輕巧。也不知道誰看到這摺子,差點兒沒氣厥過去。”
老賢王見自己被揭穿,略略有幾分尷尬:“當著孩子的面,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
老太妃索性睜開了眼睛:“面子能當飯吃麼?要我說,那衛善就該捉來,一棍子打死。如此小人,日後若讓他得逞了,必定禍國殃民。”
老賢王不欲和老太妃爭辯:“你女人家,懂什麼。”
老太妃頓時被噎的張口無言。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女人就是原罪。不光男人這樣認為,很多女人自己也這樣認為。
但老太妃也只是梗了一會兒,便開始驅趕老賢王:“你走,你走。不要和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在一起。”
老賢王見她要鬧起來,立刻揭過那個話題:“孩子在這裡呢。”但凡女人,最大的軟肋估計就是孩子。
老太妃果然不再揪著那個話題,而是看向錢如意:“要我說,這本摺子你該好好的收藏著,說不定將來還能用得上。”
錢如意不解:“我用它做什麼?”
老太妃輕嘆一聲,語氣中頗多無奈:“你還年輕,不懂得那男人的心思。他們重義氣起來,什麼事做不出來呢?陸子峰畢竟是衛善養大的,只怕將來到了關節之處,他又心軟起來,累及你母子們吃虧。你留著這個,好給他敲一敲警鐘。”
錢如意笑道:“那我收著,萬一被人瞧見,可怎麼得了?這可是朝廷裡的文書。我會有口難辨的。”
老太妃不屑道:“怕個什麼。咱們家裡有幾件朝廷的文書,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你只管收著,倘若真有人問起,你就說是老賢王給你收著的。看哪個敢和你開腔叫板?”
錢如意實實在在的喜歡老太妃這種明擺著的仗勢欺人。聞言福身一禮:“那我就收著了。”說著,真將那奏摺塞進袖筒裡收了起來。
老太妃看向老賢王:“衛善小兒鼠盜之輩,咱們要是一直這樣,還得了他的意了。老王,您可有什麼對策?”
老賢王道:“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你只管在家裡看顧好孩子們就行了。難道我的能力你還不放心麼?試問滿朝上下,敢在老夫頭上撓癢癢的,有幾人?這小兒,大約是久不在京中,所以才猖狂起來。”
老太妃道:“你要治他的時候,須得和我講一講。若不然我心頭這一口氣難以平復,總是不舒坦。”
老賢王無奈:“你看,又來。祖制後宮不得干政。你就不能安心做個本分的麼?總是這也要問,那也要問。”
老太妃頓時不悅起來:“我自來就是這樣,誰讓你不要我姐姐,偏偏看上我的?”
錢如意一看這架勢,這老倆又要吵起來了。她一個小輩兒站在一旁,也怪無趣,於是便告辭出來。才出房門,就聽老賢王埋怨道:“你看吧,孩子來咱們這邊坐一坐,瞧你那通身的本事。這下好了,給趕跑了,你心裡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