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才不過兩個月的光景,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瘦了回去。
等到了她出門這一天,幾乎把半個金山縣都轟動了。對於金山縣的老百姓來說,最多見多幾個鄉下土財主家的迎親嫁娶。可哪一個也是不能和這樁婚事相提並論啊。
經略司的正堂主事,迎娶老賢王的家的幹孫女,雖說的乾的,可那也是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千金小姐啊。衛善為了熱鬧,把金山縣方圓百十里以內的鼓樂手全都請來了。為了充門面,幾乎要把金山縣所有絲綢布莊的絲綢都賣空了。要說衛善從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這個錢如意可不知道,金山縣的老百姓們就更不知道了。
這些老百姓甚至都不知道經略司是幹什麼的。只是,連縣令大人都給他保媒,那定然是個大官就是了。
這種情況下,錢如意這邊風光不風光且不論,衛善可是風光至極。以至於,錢如意都嫉妒了。一大早祈禱老天爺在衛善來迎親的路上下大雨,給他淋成落湯雞。
當然了,老天爺是不會聽錢如意的。非但沒有下大雨,也沒有下大雪,反而就像故意跟錢如意作對一樣。寒冬臘月的天氣,硬是在凝翠出門子那一天,給了一個分外暖和得豔陽天。
花轎停在經略司的大門外,無數鄉親來看熱鬧。一向冷清的經略司門前,難得的人山人海,瓢潑不進,水洩不通。
那衛善坐在高頭大馬上,帽插紅花,披紅掛綵,興奮的臉蛋子都冒著油光。
丫頭扶著打扮好的新娘子,從大門走出來。那邊壓轎的媳婦子連忙過來迎接。要知道,在所有外人眼裡,這新娘子可是無比矜貴的,王爺家的千金。可是不敢怠慢。
就在這時,凝翠忽然轉身,一把掀開了蓋頭。
“哇……”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話說化好妝的凝翠,當真的美麗的連錢如意都差點兒認不出來了。
就在眾人的驚歎聲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凝翠衝著站在門口,各自矮小,衣衫普通,一點兒都不起眼的錢如意,撲通一聲就雙膝跪倒在地上,一個頭磕下去,砰砰作響:“姑娘,奴婢走了。奴婢對不起您。不管天涯海角,您永遠是奴婢的最好的姑娘,奴婢也永遠是您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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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一個奴婢,頓時就令原本容光煥發的衛善顏面盡是。
圍觀的百姓們也紛紛驚愕住了:“不是說是王爺家的千金麼?怎麼給一個平民百姓的婦人磕頭。還自稱丫頭?”
下一刻就有人認出來了:“這個不是陸家放馬的丫頭麼?”
“是不是啊?你別是看錯了?要是胡說八道,小心王爺治你的罪。”
一瞬間,人們紛紛噤聲,空氣中壓抑的彷彿凝固起來一般。
衛善但凡有三分骨氣的,這時候打馬回頭,也還能保留住一絲顏面。可是,他敢嗎?他捨得嗎?因此,當他看清楚所謂老賢王的幹孫女兒,竟然就是凝翠的時候,整張臉都煞白著,望向了站在大門下的老太妃。
老太妃根本就不看他,吩咐丫頭道:“你們兩個還不快把小姐扶起來。”
那兩個丫頭連忙去扶凝翠。凝翠卻不肯起身,又衝著老太妃磕了三個頭,把額頭都磕破了,鮮血涔涔而下,驚得倆丫頭慌忙給她擦拭。
凝翠將那倆丫頭推開,望著老太妃:“凝翠謝太妃再生之恩。”
老太妃見她這個樣子,原本剛硬的心腸,也不由動容:“你這孩子,大喜的日子這是做什麼?你既然跟我磕了頭的,就是我孫女兒。三日回門,我和你家姑娘,都在家裡等著你。”
凝翠頓時落下淚來:“凝翠記下了。”
她說完,也不用那丫頭攙扶,倏然而起,站在眾人面前,將已經顯懷的肚子挺著,手腕一翻顯出一柄雪亮的匕首,指著衛善:“衛善,今日當著眾鄉親的面,我須得和你說清楚。我嫁你,不是因為我失身於你,無可選擇。而是因為體念我家姑娘和老太妃的一片善心,體念我腹中這塊肉。若不然,在你拒我於千里之外的時候,我便已經割了你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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