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賢王望著懷中的孩子,笑道:“誰不樂意誰是小狗兒。”
錢如意越發肯定老賢王是說笑來著。
她坐了一會兒,這才向著老太妃開口:“有個事,我年輕,不知道該怎麼辦?還請您給出出主意。”
老太妃道:“什麼事?”
錢如意看看老賢王,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男女有別,凝翠的事,要她當著老賢王說出來,她還真的有些張不開嘴。
老太妃見了,向老賢王道:“這倆孩子在屋裡好一會兒,天氣又暑熱,讓人領出去透透氣,散散悶熱去。”
老賢王的眼神兒可比老太妃好多了,早就明白這倆人是要支自己出去。但他上了年紀的,很多忌諱早已不當回事了。說道:“你倆不就是想把我支出去,好說悄悄話麼?我不聽還不行?”
老太妃嗔道:“叫你出去就出去。你以為誰都像咱倆這老皮老臉的,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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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賢王笑道:“我又沒說不出去。”
於是領著兩個孩子去外頭玩兒了。
錢如意將凝翠懷孕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妃。
老太妃一驚:“誰的?”
要知道,男女大防從來都是重中之重。一個尚在閨中的女子有了身孕,可不是一件小事。
錢如意道:“衛善的。”
“衛善?”老太妃顯然對於這個名字不怎麼熟悉,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來到底是誰:“這名字怎麼聽著這樣耳熟?”
錢如意提醒道:“就是現如今金山縣經略司的正堂主事,衛善衛長風。”
“姓衛……”老太妃略一思索道:“想起來了。那個將好好的郡主撅在一邊,跟個怨婦似的,巴巴的給一個洗腳丫頭守節那個小子吧?我當是哪個,原來是他。你那個叫凝翠的丫頭,眼光可不怎麼好。”
錢如意點頭:“您說的對。可是事已至此,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放任她不管,任憑她自生自滅吧?”
老太妃冷哼一聲:“一個姑娘家家的,自己不知道檢點,若是換了別的人家早就拿繩子勒死,遠遠的扔了。任憑她自生自滅都是她的福氣。”
錢如意自然知道老太妃說的並不是誇大的言辭,可是,凝翠跟了她好些年,她怎麼能真的忍心不管她呢?要真的不想管她,也就不會來這裡求告老太妃了。
錢如意低聲細氣道:“我知道您說的對,可是凝翠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怎麼能棄自己的親人於不顧呢?”
大約是錢如意的話哪一點觸動了老太妃的心,她瞬間就和軟了下來:“你能這樣想,可見你的爹孃將你教的很好。我心裡也是很高興的。”她說完,又思索了片刻:“別人都說那衛善情深不移,是個痴情種子。其實在我看來,他荒唐的很。你那丫頭我也是見過的,是個沒心沒肺的。要是不明不白的跟了去,恐怕日後不得好結果。那樣的話,你這個做主人的,臉上也須無光。這樣,你把那丫頭叫過來,我收她做個幹孫女兒。趕明兒讓人去找衛善提親。
衛善的媳婦兒是慧雅郡主。雖說慧雅郡主失蹤了,可旁人想要越過她去,卻是不能的。不過,咱們正兒八經的辦一場婚事,也能爭個不高不下的名分。免得日後她無憑無據,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錢如意連忙替凝翠謝恩。
老太妃將她扶起:“你要是當真感謝我,就叫我一聲祖母吧。我的年紀,早該含飴弄孫。只是我命薄,福不住我那冤家孽障,以至於到了這把年紀,膝下冷冷清清。”
錢如意道:“那怎麼使得?”
老太妃道:“使得。你只管叫,我只管應。我倒要看看誰敢說個不字。”
錢如意有些為難起來:“只怕我爺爺、奶奶多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