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當即捂胸,暗歎:“額滴個乖乖,這哪裡是人,分明是個妖精。”
胡大郎對此,似乎十分滿意,轉身將一頭絲緞般的墨髮,甩的在半空中滑過一片炫影,而後飄然遠去了。
“咳咳……”
陸子峰看見自己那個犯花痴的小媳婦兒,差點兒沒把嗓子皮咳破。
錢如意回過神來:“有事?”
陸子峰唬著臉看著她。
錢如意省起什麼,有幾分心虛的解釋道:“欣賞,我就是純欣賞。”
陸子峰沒好氣道:“怎麼不見你也欣賞,欣賞我?”
“你?”錢如意眼睛一轉,已經將陸子峰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語氣中帶著嫌棄:“有什麼好看的?”
陸子峰差點兒沒把鼻子給氣歪了,一扭頭,腳下帶風,呼呼的走了。
他的涵養一向很好,一般二般的不生氣,就算生氣了,也只是自己悶坐著,不會找別的事。所以,錢如意也沒當回事。可是,還沒等過了一刻鐘呢,小七大步流星就走了來,不由分說指著錢如意就罵:“你個死丫頭,又幹什麼二百五的事了?”
錢如意莫名其妙:“我什麼都沒幹,就在屋裡待著了。”
“你還敢嘴硬,信不信我抽你?你沒幹不著調的事,陸先生的臉能被你給氣歪了?你就做吧,哪天陸先生做了大官,一準兒休了你,到時候看你去哪兒哭去。”
錢如意恍然大悟:“陸子峰去和你告狀了?”
小七那個氣啊:“許你不著調,還不許人家告狀嗎?陸先生現在在爺爺那裡呢,爺爺叫你過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什麼?”錢如意頭皮一緊:“你說的不是真的吧?”錢如意怕誰?怕爺爺、奶奶著急啊。陸子峰真的掐她的七寸掐的毫釐不差。錢如意頓時就慫了,也不管小七罵她了,一把薅住小七的胳膊:“七哥救我。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幹。”
小七提住她的後脖領子:“我不信。你自己去跟爺爺、奶奶說吧。”
錢如意向後縮:“不去行不行?”
“不行。”
錢如意是被小七提著脖領子,提到爺爺、奶奶那屋的。一進屋子她就來個惡人先告狀:“爺,七哥打我。”
爺爺冷哼了一聲:“打得輕,我要是再年輕些,都不用你七哥動手。”
奶奶也跟著幫腔:“你這丫頭,真是從小把你給慣壞了,都嫁了人了還沒有個人形。一天天的,什麼事不著調幹什麼。”
錢如意是不會在爺爺、奶奶面前說出她望著胡大郎犯花痴的事情的,那樣二老非得給氣死不行。她轉而劍走偏鋒,指著一旁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的陸子峰:“我知道你為什麼可願意把我爺爺、奶奶接來一起住了。你偽君子,煩我的時候自己不好講,讓我爺、我奶來教訓我……”
一語未完,爺爺一鞋底就砸了過來:“你個兔崽子,長本事了是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胡說八道誣賴人陸先生。人家孩子自打進我這個屋,就一句差話沒有說。倒是你,不打自招了。你要是不辦不著調的事,人家孩子能煩你?”
其實,那鞋底子根本就沒砸到錢如意,可是她怕爺爺、奶奶再審問下去,自己兜不住說出看胡大郎的事情來,那可就糟糕了。要知道,一個女人,沒事盯著別的男人犯花痴,那可是十分傷風敗俗,丟人現眼的事。爺爺和奶奶真能被氣死過去。
因此,她抱住腿就跳了起來:“哎呀,疼,疼,爺,砸的我好疼啊……”
陸子峰見了,頓時心疼起來:“如意。”
爺爺、奶奶也心疼啊,可是得撐著,向陸子峰道:“你別管,這丫頭就是缺捱打。”
陸子峰怕爺爺再給錢如意以鞋底子,連忙道:“我不高興不是因為如意,是因為公事。”
爺爺這才罷了,問道:“什麼公事,讓你這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