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問道:“許久不見如言,聽說她也病了,如今怎麼樣了?”
周玉郎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她也還好。你要是有空閒的時候,不放去看看她。”
錢如意點頭。
周玉郎將目四下裡環顧了一圈,看見牆角種的瓜:“想不到陸子峰還有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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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意點了點頭,沒有解釋。
周玉郎道:“我走了。你不用送。”說完,轉身離開了。
錢如意如今,腿腳浮腫,站立一會兒就分外艱難,見周玉郎走了,就扶著石桌,坐在了石凳上休息。忽聽身後傳來拍門聲。
錢如意一怔:“誰?”
外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過路的人,有些口渴,想要討碗水喝。”
如果是大戶人家的婦女,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給人開門的。但錢如意不是啊。她應了一聲:“門沒栓,進來吧。”
話音未落,剛剛被周玉郎帶上的大門,被從外頭推開。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白白胖胖的老者,向著臺階下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躬身做請。
錢如意閃目看去。
那男子眼生的很,劍眉星目,直鼻方口,上身穿著明黃色織淺褐色團花的褂子,內裡套著一件淺褐色錦緞長袍。未曾抬步之時,就隱約有風雷之勢。
錢如意慶幸自己這些天被小七給罵的有了許多沉穩,不然,就這一眼,恐怕她臉上表情就早已五彩繽紛。這人的身份一定非同一般。尋常人,誰敢穿明黃色。
那男子進了大門,向著院子看了一眼,只見一個身材臃腫的年輕婦人坐在石凳上,除此以外,偌大的院子裡別無人聲。但隨即,男子的眼神就被牆角的瓜豆吸引過去。
錢如意道:“我不大方便,井裡盡有水,只是要喝熱的,得你們自己燒。”
那男子的心神,早已被院子裡的稼檣吸引了去,根本就沒聽見錢如意的話。倒是那老者,十分的活便:“您不用費心,老奴儘可。”說完,真的去井裡提了水來。
一抬頭,那男子已然走到後院裡去了。
那老者連忙捧著瓢跟了去。
半響,二人才從後院回來。
那男子臉上滿是興奮、喜悅,望著錢如意道:“如果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陸夫人吧?讓你家官人去經略司做個從九品的賬房,真的是屈才了呢。應該讓他去司農署種地才對。”
錢如意聞言,連忙站起來,福身一禮:“貴人誤會了,這些並不是我丈夫所種,乃是小婦人七哥種植的。小婦人鄉下出身,我那哥哥別無所長,只會種地而已。”
那男子點頭:“原來這樣。”隨即他就又忍不住失笑:“你家這院子,滿京城裡恐怕是獨一份兒的。等陸子峰迴來,你告訴他。改明兒你家這些瓜啊,豆啊成熟的時候,給我送一些。”
錢如意點頭:“好。”
那男子奇道:“你都不問我是誰,要陸子峰送到哪裡去呢?”
錢如意道:“民婦和丈夫說了,他肯定知道。因此民婦才不問。”
這時,旁邊那侍候著的老者開口道:“主子,咱們景也看過了,水也喝過了。走吧。”
那男子反問:“走?”
老者點頭:“走。”
“好,走。”男子說完,向錢如意拱手:“如此多有打擾,告辭了。”
錢如意福身還禮:“貴人客氣了。”
那男子走出陸家,向那老者道:“老李,你說陸子峰僅憑一婦人的描述,真的能猜出我的身份麼?”
老者道:“哪兒還用陸子峰去猜,以老奴之見,那婦人早就看出您是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