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峰道:“你以前見到我就笑,叫我陸師兄。如今,已經好幾天沒有對我笑,沒有叫過我陸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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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意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低下頭接著燒火。
陸子峰十分苦惱的看著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就算要我死,也要我做個明白鬼啊。”
錢如意聞言,將眼睛一瞪:“快些啐三口吐沫,跟老天爺說童言無忌。”
陸子峰擰不過她,只好照做。
錢如意望著鏊子下歡快的火苗,忽然間又愁腸百結起來,輕嘆了一聲。
陸子峰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些不甘心跟了我?”
錢如意翻了他一個白眼:“邊兒去,我奶奶說,這燒火燎灶的事,不是男人該乾的。你不是要考狀元的麼,若是閒了,就去讀書。萬一給我掙個誥命夫人什麼的,我也算不白跟你一回。”
陸子峰原本是個驕傲的人,如果旁人這樣和他說話,他定然拂袖便走,用不相交。可眼前這個是他用了手段,花了心思賺來的媳婦兒,他可不會做那樣的糊塗事。他也白了錢如意一樣:“能的你?嫁給我你還吃虧了怎麼地?你睜大眼睛看看,我長得不好,還是文采不好?你都賺翻了,還嫌東嫌西的,不知足。”
“你……”錢如意本來想和他吵的,可是抬頭看見陸子峰那明顯含著笑的眼睛,忽然就洩了氣。她這二十幾年,捱過餓,受過窮,見過將軍,見過侯爺,也見過老王爺,就沒有受過委屈,誰能想到,竟然栽在一向君子風度的陸子峰身上。
她長嘆一聲:“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睛。”
陸子峰終於忍不住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打到我這隻雁,你偷著樂吧。”說話間眼眸一掀。
只聽哐啷一聲巨響。錢如意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凝翠兩手乍煞站在當地,慌忙的彎腰去撿一個掉在地上的銅盆。那神情明顯的極為不自然。
錢如意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凝翠倉惶的搖頭:“沒。”卻明顯不敢抬頭的樣子。
錢如意望著她:“定然有事。”
凝翠吞吞吐吐道:“我不敢說。”
“說,有我在,沒事。”
凝翠指了指陸子峰:“剛公子的樣子,比胡大郎可……可……”她到底不敢說;陸子峰比胡大郎還妖嬈。
可就算不說,但凡和胡大郎扯到一起相提並論的,滿京城估計就找不出一個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因為,胡大郎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遠不及他在美貌和無狀上出名。
這個人每日留戀於花街柳巷,但因為有著花魁都沒有的容貌,反而並沒有他和哪個女子的風流韻事,多得都是他和某公,某子的另類傳說。
這也是,為什麼他雖然有著深不可測的背景,但是被人提起來的時候,上至文人騷客,下至市井婦孺都對他帶著鄙視的原因。
陸子峰自然也是看不起胡大郎的,聞言指著凝翠:“小丫頭,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趕回家去你信不信?”
凝翠頓時委屈起來,撅起嘴道:“我說不說吧,如意姑娘非讓我說。我說了,你又要趕我走。在你家當丫頭,怎這麼難?”
陸子峰不好和一個小丫頭吵,轉頭看向錢如意:“你瞧瞧,你把那丫頭給縱容成什麼樣子了,趕明兒還要上房揭瓦了。我怎麼可能和胡大郎像?”
話音未落,忽聽胡大郎的聲音慢悠悠傳來:“你自然和我長的不像。不然你不就成了我了麼?”
錢如意一向怕胡大郎,聞言下意識吃了一驚。
陸子峰也十分的意外,轉頭循聲望去。只見胡大朗一身箭袖短打站在敞開的大門外,肩上揹著個不大的包袱,手裡握著一柄長劍。那樣子就彷彿輕裝簡行,要出遠門似的。
見院子裡的人都看見了自己,胡大郎略一抱拳:“京南胡大,仰慕陸公膽識、才情,前來投謁。萬望陸公不棄,胡大定然盡心竭力,為陸公臂膀,刀山可往,火海可去。雖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