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丫頭立刻就呵斥她:“沒規矩的東西,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胡說八道什麼?八成是你早上來的時候,就沒戴著。”
原先那丫頭道:“我戴著的,再不能錯。”
這時,旁邊一個丫頭跟著附和:“姐姐之前是戴著的,我還看見了,誇了兩句呢。銀絲扭成的八股釵子,上頭有兩朵梅花,下頭綴著倆銀水滴,很是別緻好看的一個釵子。”
原先那丫頭點頭:“是啊。這麼一會兒,怎麼會不見了呢?”
於是,廊簷角上的幾個丫頭便開始低下頭來找:“別是掉在什麼地方了。”
大家各自找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什麼釵子。忽然,那個後說話的丫頭,一把扯住荷香:“這位姐姐,你有沒有看見啊?”
荷香和秋香也正低著頭幫著找釵子呢,被扯住也沒有往別處想,搖了搖頭道:“沒有。”
誰知,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叮噹一聲脆響,一個銀色的事物從她袖口滑落在地上。
“呀,我的釵子。”原先那丫頭伸手就將那事物撿了起來。
頓時,滿廊簷底下的人,包括院子裡的人,目光都投降了荷香。
荷香兩手乍煞著,百口莫辯:“我……不是我……”
但是,又有誰肯聽她解釋呢?就有人竊竊私語:“這是誰家的?”
“衛家的。”
“哪個衛家?”
“還能有哪個衛家,就是……”
“哦……那個破落戶啊。難怪呢,忒是眼皮子淺,不過一個銀釵子,就那樣。”
“就是,連臉皮都不要了呢。“
這也還罷了。那些人東拉西扯,不過三言兩語就扯到了衛如言身上:“你們聽說了麼?他們家那個三小姐……”
“哪個三小姐?”
“就是丫頭養的那個。”
錢如意聽到這裡,頓時就炸毛了:“你們才是丫頭養的?”
眾人這個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混雜在了一眾綾羅綢緞裡的錢如意。於是就有人尖聲道:“呦,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土老帽?在這裡裝什麼大瓣兒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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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意冷哼一聲,將一雙黑寶石般的圓眼睛一瞪:“誰家的圈門沒關好,跑出來個扯脖子叫喚的?”扯脖子叫喚的,是驢。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罵我?”那答聲的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指著錢如意:“怕不是和那賊是一家子的吧?一窩子窮酸,賊娘養的賊種。”
荷香本就百口莫辯中,聞言不知道怎麼辯解,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
錢如意瞪了她一眼:“出息。你沒有長嘴還是沒有長手?人要那屎盆子往你頭上扣,你就由著人扣嗎?你沒錯過的事,任憑那些爛心爛肺的嚼蛆,自己就連個氣兒都不知道喘麼?”
那底下的丫頭兀自在罵:“一窩賊種,破落戶。”
錢如意一口唾沫吐出去:“放你孃的屁。你娘是糞坑裡把你養大的麼?可量你長了一張嘴,人話不見說兩句,噴糞的功夫爐火純青,你在孃胎裡就吃大糞的麼?”
那丫頭眼見語塞,之前那個尋釵子的,一把拉住錢如意:“看你的樣子,你是這裡主事的。你家的丫頭偷我的釵子,你怎麼說?”
錢如意望著她的手,喝道:“撒開。你是誰家的奴才,你主子就是教你這樣和人說話的麼?”
那丫頭怒道:“你們偷東西,還有理了麼?咱們只管說咱們得事,做什麼拉扯上主人家。”
錢如意冷哼一聲:“自古娃子哭了抱給媽。又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主子,才會有什麼樣的奴才。怎麼,就你家主子金貴,是提不得,論不得的?別人家的小姐就是給你們這些奴才秧子,當零嘴兒打牙祭的?原來你們嘴裡的道理,只是約束別人用的,於你們卻是跟放屁一樣,全無半點兒作用。如此,咱們今兒,也就不用再理論什麼了。你只說,你想做什麼?橫豎我們接著就是。”
旁邊另一個丫頭向著錢如意笑道:“這位姐姐好伶俐的口才,咱們甘拜下風。只是,說一千,道一萬,這釵子是從你們家人的袖筒裡掉出來的,這總是要給人個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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