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峰夾起一根鹹菜絲兒放進嘴裡慢慢的品嚐著,悠然道:“要是如言被胡大郎擄去,一夜未歸。你會怎麼辦?”
錢如意頓時明白過來:“你是說,如言讓慧雅郡主去胡大郎那裡,討要我去了?”
陸子峰不緊不慢的將碗裡剩下的粥喝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錢如意狐疑的望著陸子峰:“我怎麼從你的語氣裡,嗅到一絲絲的幸災樂禍呢?”
“有嗎?”
錢如意點頭。
“你去不去吧?”
“去,必須去。”
陸子峰進屋去找了一件自己的短衣扔給錢如意:“穿上。”
錢如意依言穿在身上,雖然那只是陸子峰的一件短衣裳,但是穿在錢如意身上,又長又大,跟個袍子差不多了。
陸子峰搖了搖頭,用十分嫌棄的語氣道:“真是吃啥啥不中,幹啥啥沒用。連件衣裳都撐不起來。”
錢如意癟了癟嘴:“你明知道我長得矮,又給我找這麼大一件衣服。”
陸子峰順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總是你的理。”
錢如意扮成一個小書童的樣子,和陸子峰一起出了十王街。只見大街上許多行人都往城南跑。
陸子峰隨手拽住一個:“敢問兄臺,你們這是趕著去哪裡啊?”
那人道:“書生是外地的吧?”
陸子峰並沒有否認。他自幼在金山縣長大,口音裡卻是有著濃重的金山縣強調。
那人道:“那你可趕上了。如今這京裡又兩個人物。一個是城南的胡大爺。滿京城裡,一多半都是他家的買賣,除了皇宮大內,就沒有他不敢進的門。另一個是慧雅郡主,厲害之處,比那胡大爺更勝一籌。胡大爺不敢進皇宮,這位慧雅郡主,可是連宮裡都能自由來去的主。只不過,她近幾年不曾露面,也不知道當年的威風還在不在。
那胡大爺,大約是個不信邪的主,想要和慧雅郡主較量較量。別個都不惹,偏偏惹了慧雅郡主。慧雅郡主坐著先帝御賜的半副鑾駕,帶著人去找胡大爺興師問罪去了。這可是大熱鬧。快些去看吧。”
那人說完,匆匆的走了。
錢如意一腦門兒黑線,就慧雅郡主那副跟受氣小媳婦似的弱雞樣子,就算衛如言請動了她,只怕到了胡大郎門前,不過三言兩語就被胡大郎給打發了。
這樣一想,錢如意頓時有些著急起來,一疊聲催促陸子峰:“陸師兄,咱們快些走。晚了我怕郡主會吃虧。”
陸子峰斜眼看著她:“你搞搞清楚,是你自己走的慢,不是我走得慢好不好?”
“那怎麼辦?”錢如意更加著急。
陸子峰道:“我先走,你後頭跟著?”
“也行。”
“行你個頭。京城這麼大,魚龍混雜,回頭你再讓拍花子的給拍去。”
因為錢如意這個拖油瓶,等兩個人走到城南的時候,還在距離胡大郎家很遠的距離,就看見人頭攢動。錢如意不由驚歎:“昨天晚上,也沒注意附近住著這麼多人啊。”
陸子峰涼涼道:“這附近除了胡大郎家就沒有別的人家。你怎麼能看見別的人?”
“啊?”饒是錢如意聰明伶俐,半響也沒回味出陸子峰這句什麼意思。
陸子峰十分鄙視的看著她,解釋道:“這裡的房子早就被胡大郎給買下來了。所以,只有他一家。”
錢如意幾乎是沒過腦子就問了一句:“他買那麼多房子做什麼?”
陸子峰翻個白眼:“你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