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過四旬的婦人,已經趕著一輛簡陋的板車等在那裡。
陸子峰袖著手看那婦人接過錢如意的小包袱,而後扶錢如意上車。
錢如意轉身向他揮手告別。
陸子峰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點頭,只目光略略深邃了,目送錢如意離開。
錢如意和長風書院的衛小姐是好朋友這件事,村裡人都知道的。
衛如言隔三差五的派個婆子來接送她到書院玩兒,回來時總會帶些點心之類的好東西,村裡人也是知道的。
在普遍不富裕的情況下,一粥一飯,一根針,一個線頭都能引起一場鄰里之戰,甚至家庭大戰。
衛如言送給錢如意的,那怕只是一塊富貴人家極為普通的白糖糕,都毫無懸念的能成為左鄰右舍眼熱的所在。
大約村裡所有夥伴都孤立她,這也是其中很大一方面原因。
錢如意坐著板車剛走到村口,就看見趙豐收失魂落魄的在村口那棵大槐樹下晃悠。
錢如意順手從車上拿來一包點心,扔進他懷裡。
趙豐收吃了一驚,看清楚是錢如意之後,便垂下了頭。
他一向這樣,悶葫蘆似的。錢如意都習慣了,也不以為意。
趙豐收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在父母姐妹跟前十分的不招人待見。
他小時候,爺爺、奶奶還能幹活兒的時候,還是能勉強吃飽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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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爺爺去世,奶奶也上了年紀,莫說養他,自己都要靠著趙豐收的父母接濟。
祖孫倆的日子每況日下。有一段時間,甚至都淪落到要討飯的地步。
相比較,錢如意過得要比趙豐收滋潤很多。所以,時不時的接濟他。
往常趙豐收也沒有說過什麼。但是今日……
他忽然趕了上來,把那包點心扔回錢如意懷裡,一徑悶著頭走了。
錢如意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她把那點心重新放好。當板車再次經過趙豐收身邊時,也賭氣不理他了。
因此,本來心情很好的錢如意,在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又憋了一肚子氣。
大伯母正在門口做活兒,看見她回來:“如意,怎麼就你一人,你娘呢?”
錢如意心情正不好,回道:“不知道。”
大伯母也不惱,反而寵溺的搖頭笑道:“這丫頭。”
趕車的婆子站在地上向大伯母問好:“請錢大嫂子的安。”
這婆子經常來的,大伯母自然認識:“怎麼是你啊?衛小姐也去葛家了?”
婆子搖頭:“怎麼會呢?我家小姐一直在家,不曾出去過。是後晌如意姑娘打從山下路過,上去看望我家小姐。”
“原來這樣。”
那婆子便要將車上的點心搬下來。大伯母連忙幫忙:“又讓你家小姐破費,我們又沒有可以回贈你們的東西,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那婆子擺手:“不過幾塊點心,值不得什麼。”
大伯母還是千恩萬謝的將那婆子送走。一轉頭,錢如意已經一徑進了家門去了。
大伯母蹙眉:“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呢?”一邊讓恰好走出來的二伯母把點心拿進去,一邊呼喚錢如意:“如意丫頭啊,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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