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的等不了了。如今您已經是秀才老爺了,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大爺……”
那一波三折的語調,硬生生噁心出人一身雞皮疙瘩。
葛秀才的呼吸急促起來:“這裡……總是不成的……”
“那……”
後面的話錢如意沒聽清楚,就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向這邊來了。
她吃了一驚,轉身跑出來夾道。旁邊靠牆有塊太湖石,石頭旁邊種著幾棵竹子。錢如意縮身就鑽到了太湖石後。心想等他們走過去了,她再離開。
卻見那兩人走到太湖石前。那秋色青春正好的時候,幾乎整個人依偎在三十多歲的葛秀才懷中。一邊走,一邊廝磨。
那葛秀才面色異樣的通紅,眼睛裡紅絲很重,呼吸急促。總之看著很不正常的樣子。
正走著忽然腳下一個踉蹌,秋色趁機摟抱著他和他滾在了地上。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啊……
躲在太湖石後的錢如意在心中仰天長呼。她是踩了多少狗屎,才能這樣倒黴。
“哎呀……”忽然一聲尖叫。不但把外頭那倆野鴛鴦嚇個半死,更是把躲在太湖石後的錢如意嚇了一大跳。
幾乎只是片刻之間,嘈雜的腳步聲響起。許多人彷彿從地下冒出來一般,霎時間就將太湖石前的男女圍住。
有人道:“太太來了。”
那些人群一分,閃出一條道路。只見一位穿戴得十分體面的婦人從人圈外走進來。一眼看見那男女,頓時變了臉色。怒吼一聲:“大膽秋色。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吃了熊心豹膽,勾引大爺。”
秋色依舊被葛秀才壓制著,聞言大呼:“奴婢冤枉啊,是大爺……”說著哭了起來。
那葛秀才卻像發了失心瘋一般,眾目睽睽竟然難以自抑。
二太太撫掌長呼:“傷風敗俗啊,傷風敗俗。”又吩咐左右:“還不快把大爺拉起來,送回去。”
幾個奴僕上前,好不容易才將葛秀才拉起來。
葛秀才神智略略清醒了些,這才察覺自己耍猴兒被圍觀了,頓時羞愧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三太太來了。”
“我兒……”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傳來。緊跟著,一個比二太太更加珠光寶氣的婦人匆匆而來。一眼看見狼狽不堪的葛秀才,焦急道:“我兒有沒有怎麼樣?可有受傷?”
葛秀才更加羞愧,連連搖頭。
三太太身邊的丫頭,早將葛秀才凌亂的衣衫整理好。
這時,又有人稟報:“大奶奶來了。”
三太太眉頭一簇:“她來做什麼?”
話音未落,一個年輕的婦人帶著倆丫頭走了過來。一眼看見秋色,衝上去噼裡啪啦就是幾巴掌,嘴裡罵道:“打死你這個狐狸精,讓你勾引大爺。”
秋色頓時被打的口中鮮血長流,爬前幾步,跪在二太太面前,哭道:“太太,您要給奴婢做主啊。奴婢委實冤枉。是大爺……是大爺啊……”
“放你孃的狗屁。”三太太大怒,指著秋色:“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兒能看上你?我兒現在是秀才老爺,以後就是舉人老爺,要做大官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稀罕你個破爛貨?”
“太太,奴婢冤枉啊……”秋色只是跪伏在二太太面前哭訴,並不理會三太太的叫囂辱罵。
二太太的臉色,此刻陰沉若冰,向三太太道:“三妹,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秋色確實不是黃花閨女了,但她是我的貼身丫頭,平日裡伺候的,除了我也就是老爺了。你這般說話什麼意思?”
三太太心裡咯噔一下。
眼前這件事,無論是不是秋色勾引的葛秀才。葛秀才都虧定了。
因為秋色是二太太的侍女,換言之,是葛雲生的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