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一愣,有種被奚落的感覺。不過看在那人長的挺養眼的份上,她便也沒有深究。只是擺了擺手:“謝謝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
那人一笑,未置可否。轉身走了。
留下葛世雄和葛六女倆人,面面相覷。葛世雄心頭忐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拿妹子出氣:“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葛六女忙忙的轉身。葛世雄又看向錢如意,十分無奈道:“你啊,淨給我惹事。”
錢如意道:“分明是你家的奴才不好,反來怪我?”
葛世雄生怕她再吵鬧起來,連忙道:“好了,好了,快走吧。等會兒你外公肯定要過問,你就可憐可憐你舅舅吧。可別再惹事了。”
錢如意見他說的可憐,便也不再吵鬧。跟在葛世雄身後,往熊氏院子裡去。
熊氏不得寵,住的地方也偏僻。就算是節日裡都少有人來這邊走動,更別說現在不年不節的時候了。
可是,今日就是那麼邪性。錢如意跟著葛世雄身後,一路甩著手前行,迎面來了一主一僕倆女孩兒。都是十五六歲年紀,青春正好的年華。
打扮的溜光水滑,嫩蔥一般。
不過,錢如意抬頭看看天色,一腦袋問號。
現在天都已經黑了,這倆人打扮的妖妖嬈嬈的幹什麼?
正想著,那主僕二人走了過來。看見錢如意,倆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的鼻孔朝天。
錢如意不甘示弱,回了她們一個眼睛歪瞪。三人兩看相厭,錯身而過。
其實,這閒氣生的冤枉。錢如意很少來外家,即便是來了她也不會四處走動,只在熊氏的院子裡待一待罷了。
葛家人口眾多,那些隔房的姨表親戚,她認識的極為有限。
可話說回來。葛家三房各懷心思,人家要把她當仇敵,她也不能示弱不是?
總之,錢如意自覺流年不利,左右就沒個稱心如意的時候。
熊氏的院子雖然偏僻,但是很大。光正房就十二間。
什麼概念呢?一間三米,十二間換算成現在的尺寸,就是三十六米長。加上兩側的廂房,總之就是很大,很寬闊。同時也很空曠,很蕭索。
因為她窮啊,使喚不起許多下人。偌大院落,只有她兒媳婦帶著兩個孫子、三個孫女居住。
一應活計也都是婆媳倆和三個孫女兒來做。
滿院子裡開荒,種些亂七八糟的菜蔬。沒有男人幫手,菜地經營的很不像樣子。
別問葛世雄和他倆兒子幹嘛呢。在熊氏心目中,兒子可是寶,孫子是寶中寶。怎麼可以使喚呢?
葛六女揹著老大的包袱剛進院子,葛世雄那兩兒三女便歡快的圍了過來:“六姑,你來了?給我們帶什麼好東西了?”
葛六女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陽光燦爛:“別急,都有,都有。”
一邊說著,一邊向上房走去:“娘,我回來了。”
熊氏笑的彷彿一朵花:“虧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這個娘。我也算沒白養活你。”
“娘,說這話多外道。”葛六女的臉色越發光輝萬丈,和在錢家時,整日陰沉晦暗的樣子,判若兩人。
錢如意看在眼裡,暗暗撇嘴。這麼多年,葛六女也就拿著東西進門的時候香一會兒。等熊氏把東西一收,葛六女就又成她眼中釘,肉中刺一般了。連水喝多了一口,都像擰了熊氏的一塊肉。恨不得她回來,放下東西立馬就走。呼吸了她老葛家的空氣,熊氏都覺得虧。
可葛六女就跟傻子一樣,每每如此,每每不改。記吃不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