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候熱情、正直、敢於幫助別人,這也是我喜歡他的地方。”
“不過出海後,普利莫就和其他水手沒什麼區別。”
“酗酒,玩女人,賭博。”
“人都是會變的。”
吉普西眼神裡閃過一絲恍惚,立即又恢復成輕佻放肆。
“有什麼是不變的呢?只有飢餓,飢餓不會背叛任何人,它總會準時找上門,不論你愛不愛它。”
“馬丁先生,您覺得呢?”
女人看過來。
馬丁只是平和地說:“我想,吉普西小姐其實說的是,什麼事都得靠自己。”
吉普西笑著吸了一口煙,走到馬丁身邊,拉住他的手:“您說得真好。”
這次她的眼神沒有任何勾引和色慾,只是最正常的讚賞。
“我認識普利莫時,他和您年紀差不多大,如果他有您的智慧和意志,就不會落得那個下場了。”
馬丁無話可說。
要還原出一個完整複雜的人格,本就是無比困難的事。
馬丁並不需要了解普利莫,他只是為了那個詛咒物而來。
他問:“吉普西小姐,麥克的盒子,你真的賣掉了嗎?”
“當然。”
吉普西抖了抖菸頭的菸灰:“我騙你們幹什麼?不久前,還有人來問過普利莫的事,我是同樣的回答。”
馬丁警覺。
手指幫之前就在查普利莫帶回來的詛咒物。
他追問說:“來找你的人裡,有沒有一個島民馬仔,還有一個很魁梧的光頭男人,叫做強尼?”
“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強尼,你們認識的嗎?他應該是普利莫的債主。”
吉普西撥出一口白煙。
馬丁心說果然。
手指幫是順著普利莫這條線在查,最後丟失了線索,才鎖定在麥克身上。
“不過嘛。”
吉普西掐了菸頭丟在地上,高跟鞋把菸頭踢到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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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那雙皮靴,裡面還有一個東西,在我這裡。我也沒有告訴那個強尼。”
麥克頓時眼裡煥發出希望:“能還給我嗎?吉普西姐姐。”
“一口價,2金鎊,不能再少了。這是保管秘密的費用。”
女人看向馬丁:“您願意替麥克出這個價嗎?”
“可以,但我要確定東西完好。”
馬丁從兜裡摸出信封,抽出兩張1金鎊面額的紙幣,夾在兩指之間。
“請放心,我賣東西從來都是一分錢一分貨,童叟無欺。”
吉普西走到床的東南角,她雙手推開簡易的木板床,露出床下亂七八糟的垃圾——大多是菸頭和發黃的紙團,還有兩件被撕碎的內衣和很多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