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寧和沈寶兒聽了這話愕然,跪禮不算行禮嗎?
但面對上官玄逸兩人不敢說出反駁的話,忙站起來想再次屈膝行禮。
“不用了!”
兩人聽了這話心中竊喜,果然六皇子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這是連跪著都不用了!
站起來的兩人全身心都覺得舒服了。
但上官玄逸接下來的話又將兩人由天堂打入地獄。
“求人就應該要有求人的誠意,去院子裡跪著吧,直到我看見你們的誠意為止。”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確保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有沒有錯。
兩人都從對方眼裡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往屋外望去。
現在是日上三竿的時候吧?太陽都曬屁股了!
這個時候的太陽每過一刻便會毒辣一分,真的要去院裡跪著,她們相信不夠一刻鐘,她們就得變成一塊黑炭頭!
而六皇子說,跪到他覺得她們有誠意為止!
這得跪多久?是跪得越久越有誠意的意思嗎?
真要跪到六皇子覺得她們有誠意的時候,她們還有命嗎?即便有命,那臉上的面板還能看嗎?
想到這裡,兩人的臉上均掠過猶豫之色。
李芸寧此刻心裡後悔不已,剛才太操之過急,又忘了初衷了。
她是要來和睿安縣主交好,然後借機能夠和六皇子多多接觸,順便培養感情的,不是來挑撥他和睿安縣主的離間的!
爹說了,六皇子心思細膩慎密,如果她選擇走這一步棋子她就必需要真心和睿安縣主交好才行,不然反而會適得其反。
皇家子孫個個都是在阿諛奉承中長大,對人心是最敏感了。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六皇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爹說的沒錯,現在被六皇子這樣對待,就是最好的證明瞭。
沈寶兒不明白自己這副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樣子,六皇子見了怎麼一點都不心痛,明明這樣的招數在男子那裡屢試不爽的。
她每每這樣子,李雲華便什麼都答應了。
“怎麼樣?跪不跪?”上官玄逸帶著一絲譏笑的聲音在她們的頭頂響起。
兩人心頭均是一震,彷彿內心最陰暗的地方被人袒露在陽光之下,無所遁形一般,一時讓她們兩人都覺得抬不起頭來。
跪是不跪?兩人心中很是掙紮。
李芸寧在心裡計較著得失,如果現在說不跪了,估計六皇子心裡更看不起她了,覺得她就是那種出爾反爾,虛情假意的人,而她選擇去跪的話,好歹還算是幫人幫到底,還能給自己的心上人留下一點心底善良,樂於助人的形象。畢竟她剛才是幫沈寶兒求人才說了那番話,而不是為了自己。至於面板曬傷了就曬傷了吧,不是還有那個天花留下的疤痕都能去掉的膏藥嗎?到時候回去抹上一些就是了。
沈寶兒不知道那藥膏的存在,她當了外室後,多數時候都是在待在李雲華金屋藏嬌的院子裡,免得惹人耳目的,就是懷了孩子,自認有了依仗後,才敢正常外出。
此刻她心裡同樣快速計算著,如果她跪了,估計面板都被曬得不能看了,現在李雲華被李丞相每日都拘在府裡,到處都不能去,張氏又正好有了身孕,李雲華才每日都去自己屋裡,要是自己的面板曬黑了,變成一副鬼樣子,她絕對相信李雲華從此往後都不會再去自己的院子了。
沈寶兒心裡泛起心酸:這就是以色侍人的悲哀!以色侍人,色衰而愛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