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宗在和胡管家爭執。
沈莊氏也在罵罵咧咧的,說李氏騙她說是二十兩,原來是五十兩。
劉氏抱著小妹在抹眼淚。
沈承耀來到劉氏身邊:“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要賣曉兒去胡府做丫鬟?”
劉氏抹了一下眼淚:“二嫂將咱家曉兒賣給了胡管家,誰知道文書上寫的是沈貝兒的名字,胡管家來領人,她不肯,說文書弄錯了,賣的是沈曉兒不是沈貝兒。”
沈承耀聽了怒火中燒,握緊了拳頭:“簡直欺人太甚!”
他剛想上前去討回公道,沈老爺子大吼出聲:“都閉嘴!”
聽到吼聲,大家都停了下來望向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舒了口氣才開口:“胡管家,你可以將事情的始末詳細交代出來嗎?”
胡管家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當然隱瞞了沈景睿去找他的事。每年胡府都會買新的丫鬟的,但多數都不會在附近買的,都是到更偏遠的山村去買。因為胡府的豬肉一般都幫李氏孃家買的,他就對他爹提過最近他要去找幾個新的丫鬟的事。第二日,李氏就找上門,對他說自己家孩子多,地少,頓頓吃不了飽飯。她的弟媳又剛剛生了個女娃,又多了張口吃飯,而家中餘糧不多了,所以打算賣掉一個女兒。當時他想著李屠戶都是認識多年的了,她的女兒應該不會騙自己,便應下了,並交了10兩定金。但他做事是個穩妥的,還是讓人打聽了一下沈承宗一家,知道李氏的女兒叫沈貝兒,當時李氏只說打算賣掉一個女兒,他以為賣的是她的女兒,曉兒是她女兒的小名,而且她的女兒年齡對得上他的要求,所以文書上他就寫了沈貝兒的名字。
說完胡管家就問道:“難道她家的女兒不是叫沈貝兒?沈曉兒是侄女還是女兒?誰家賣人都是親生父母做主的吧。”
“當然是侄女了,我可是叫我二伯孃叫伯孃,喚我親娘才是喚孃的。誰賣人,你便找誰要她的孩子就行了,更何況我們已經分家了。”曉兒大聲道。
“對,我可是絕對不會做出賣兒賣女的事的!”沈承耀將懷裡的曉兒抱得更緊了。
“二嫂,我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而且家務活,你說有事做不了讓我幫你做的,我也從來沒二話都幫你做了。你咋能幹出這種事?你咋能問也不問就打算偷偷賣掉我女兒?你的心咋能這麼黑?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你怎麼能忍心讓我又失去一個?”說著說著劉氏抱著小妹蹲在地上嗚咽起來。
已經失去一個女兒?曉兒疑惑,但現在沒時間追究。
沈承耀也是想起這事,眼睛都紅了,也蹲了下來喚了聲劉氏,便沒說話了。
“這事娘也答應了的,她都收了10兩銀子的定金了,還說會對你們說的。”李氏忙推卸責任。
沈莊氏聽了這話就大聲罵道:“你這個黑心肝的婆娘,咱不遭雷劈呢?你自己昧下了三十兩,還想嫁禍給我?故意挖個陷井我跳,說成是東城胡府買丫鬟,誰知道是西城胡府買花娘!而且故意在秋收前跟我提這件事,哄我答應你了,然後又忙得忘了跟老三一家說。你這是害我被人截背梁骨!咱家怎麼咱娶了你這個喪門星,敗家的婆娘呢。”
“娘,拿銀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可高興了。你要是不同意,我怎麼敢把曉兒賣了。”李氏不管,反正她是咬定沈莊氏了,有沈莊氏做幫兇,到時候老爺子也不能將她怎樣。事前就想到將沈莊氏拉下水,現在她銀子都拿了,說什麼也是辯駁。
“你這黑了心肝,爛了下水的婆娘,你......”
“好了,不要吵了,先解決問題。”沈老爺子攔住了沈莊氏。這兩人最近天天吵,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他都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