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還使不動你,你是斷手還是斷腳了?”
李氏看藍氏坐在那裡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便來氣,眼珠一轉:“娘,大嫂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忍忍痛是勉強能做,但我也不好妨礙大嫂孝順你嘛,不然以後傳出大嫂不孝的話,那文哥兒以後要做官就難羅。”
藍氏聽了這話恨死李氏了,但又不得不站起來裝作去做飯:“娘,我去做吧,只是我屋裡也多日沒人住,還得打掃一番,不然晚上妨礙了大爺和光兒休息,那可怎麼好?”
沈莊氏聽了藍氏的話直覺不喜,藍氏自從嫁進來後都沒有服侍過自己,飯也只做過一兩頓,現在她都還沒出聲,她就找藉口推脫,以後文哥兒當官了,她豈不更有依仗,更管不了了。本來打算讓李氏做的,也改變注意了。
“寶兒年齡也不小了,讓她來打掃,你還是把飯做了吧。你平常也少在家,我和你爹也多年沒嘗過你手藝了。”
藍氏剛說完話就後悔了,自己一時忘了順著沈莊氏,以前一直順著,也沒見她要自己幹活啊。
沈寶兒聽了這話忙向自己的哥哥打眼色求救,自己從小到大,哪裡幹過打掃的活計啊。
沈承光也上道,忙起身道:“爺,我去打掃一下吧,寶兒這兩天身子不利索。爹孃本來是想讓她留在鎮上休息的,但她說甚是想念爺爺和奶奶,想回家來多陪陪你們,硬要跟著回來。”
“你一個大男子,讀書人,幹這些婦人活計,像什麼樣。還差一年便是鄉試了,現在你萬不能分心,好好讀書才是正理。”沈老頭也是明白沈莊氏的意思的,這大媳婦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想躲活計,想了想便道:“寶兒過兩年就得出門了,家裡的活計也該學學了,二媳婦,你帶著寶兒一起將你大哥的屋子打掃下吧。”
藍氏聽了這話,臉色馬上變了但又馬上變了回來,要不是曉兒一直注意著藍氏都發現不了。
沈承光也對藍氏使了個眼色,藍氏想起一家人商量好的事,也免得浪費時間便屈了屈膝,對沈老頭行了個禮:“爹,那媳婦先下去準備晚飯了。”然後又對沈寶兒說:“寶兒好好地跟著你二嬸嬸學學這打掃的活計知道嗎”?
藍氏的話,沈寶兒還是會聽的,便委屈地道:“女兒知道了”。
李氏提了桶水拿了一塊抹布一進東廂房便將抹布扔給沈寶兒:“用水先把抹布濕透,再擰幹,然後就像你平常洗完澡擦幹身子一樣把炕上,桌子上,櫃子上的塵擦掉就行了。二嬸身上痛死了,寶兒多擔待些,我先回房休息下。”
沈寶兒被李氏的話氣得臉都紅了,什麼叫像自己平常洗完澡擦幹身子一樣擦!簡直不要臉,粗鄙!
李氏回到房裡,看自己身上起來不少水泡,恨不得立馬燒鍋開水潑向沈玉珠,恨恨地將換了身衣裳。
隔了一會兒沈承宗也進來了,剛才他偷偷叫景華去羅大夫那裡買了盒燙傷膏,足足花了一兩銀子呢!
“來上點藥,我叫景華去羅大夫那裡買的,上點藥就沒那麼痛了。”
李氏本來想發作沈承宗的,見此才作罷,只說了一句:“你妹子可真是好妹子啊,這心毒得!”
又問了一句:“這藥膏多少錢?”得知是一兩銀子,李氏覺得她的心比身上還要痛!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