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招數,反絞他的雙手,踹他下跪,李承乾厭惡極了這招,道:“你不是說我邪祟嗎?直接拿出你戰場上殺人的招數,殺了我啊!”
李世民冷哼一聲,手上微微發力,李承乾疼得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朕會殺人,可朕更喜歡誅心。”言罷,李世民將人鬆開,道:“再來!”
來就來,他先動手是犯上,皇帝讓他動手就不是了,李承乾再次撲了過去,眼看皇帝又是老招數,李承乾一個側身,避開皇帝的擒拿。
李世民含笑點頭,十分滿意李承乾的進步,兔崽子吃了這麼多次的虧,總算長了點兒記性。
“那個小吏和教書先生那麼好,沒教你武功?也不見得把你教的多好,虧你還當個寶。”
李承乾才緩了一口氣,聽皇帝議論他爸媽,氣血泳又撲了上去。
李世民避開的一瞬間,右手已經扣住李承乾的肩膀,李承乾急忙轉身,又正中李世民下懷,右手順勢上滑,輕而易舉握住了李承乾的脖子。
呼吸不暢,李承乾本能去抓皇帝的手,李世民鬆開李承乾,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背在身後。
李承乾又一次撲上去,李世民故技重施避開,扣住李承乾的肩膀。有了上一次被鎖喉的教訓,李承乾微屈,繞皇帝右臂下一個翻轉,成功從皇帝轄制下脫身。
看李承乾又撲了上來,李世民實在沒眼看,這種橫衝直撞式的打架,怪不得在戰場上次次沒命,本想一個掃堂腿結束戰鬥,又怕控制不好傷了李承乾,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老招數擒拿,李承乾緊急閃避,沒避開。
李承乾後知後覺,剛才皇帝陪他玩兒,認真動手,他根本沒機會避開皇帝的攻擊。
李世民道:“逆子,就你這兩下子還敢跟朕打擂臺,不知死活。”
李承乾死命掙扎,卻是毫無反抗之力,他恨極了這種被死死壓制的感覺。
“我爸媽教的不好,也比你養而不教的好。別給我說你找了老師教我,我有錯他們罵我認,我沒錯他們羅織罪名也要罵我,他們是老師嗎?他們是你的帝王鷹犬,看陛下你的眼色行事,撕咬我的血肉,踩著我的屍骨,拿陛下你的賞賜,在青史上留名。說我奢侈享樂,我修繕東宮舊居,有李泰那一坊之地的芙蓉園還要奢侈?說我揮霍無度,李泰的用度是我的數倍,到底誰揮霍無度?為何沒有人敢指摘他?我在黔州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細心呵護的好兒子李治,上位之後連李泰給你奔喪的機會都沒給,沒過兩年李泰也死在封地了。你親手毀了我和李泰,還要惺惺作態扮演什麼慈父,你根本不配為人父,你死了那條心吧!你說得對,無論我如何否認,改變不了我是李承乾的事實,可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叫你父親,永遠也不會,死了那條心吧!永遠,永遠都別想。”
李世民把李承乾鬆開了,沉聲道:“不想叫就不叫,那個小吏和教書先生沒強求你,朕現在也不強求你,氣撒夠了,就回你的東宮去。”
李承乾愣在當場,李世民見狀,嘆道:“那個小吏和教書先生,把你教的很好,朕用《帝範》教雉奴,可現在的你不需要了,你的品德很好。你怨朕對雉奴慈愛,對你不慈,可是承乾,朕願意做父親,你還願意做朕的兒子嗎?”
“不,我不願意,好不容易擺脫了你,我再也不要同你做父子了。”
說完,李承乾頭也不回的離開寢殿。
李世民揉著鬢角,扶著床榻坐下,看到太子出去,張阿難趕忙進來伺候,李世民看到來人,吩咐道:“你去安排,看京中哪個獲罪大臣的府邸還在,好生打理一番,作為晉王府,上元節過後,將晉王遷出甘露殿。這些孩子,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
一架打的李世民往後兩天都沒去東宮,魏叔玉、房遺直等人雷打不動到東宮打卡,各種吐槽自家老爺子。
李承乾默默在心底默默給眾人點了蠟,古代家長雞娃程度,絲毫不輸後世家長。
初七開朝當日,早朝李世民將李承乾做的預算報表送到馬周手上,道:“這是朕命太子做的河南縣預算,你們看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往後地方預算就按照這個標準來。”
馬周大略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表格資料,還是第一次看有人這麼做預算,但確實清晰明瞭。
“如此龐大的計算,臣等需要回去計算一下,三省各部門要進行推敲,如果沒有問題,可以下發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