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去而復返,李世民原本不欲見,可一想自己如今徹底打消了更易太子的心思,之前架起次子,才讓青雀陷入被動,惴惴不安,跑來宮中哭訴委屈,便又讓人進來了。
皇位角逐,自古以來都是一個名分能決定的,李承乾有什麼?不過是嫡長的出身,父親也是嫡次子,憑什麼要他屈居李承乾之下?
從前他有這個心思,但從不敢表露,可父親允許他設立文學館,還有意讓他搬進武德殿,不就是預設了嫡次子一樣可以角逐皇位?
“陛下,太子和從前判若兩人,陛下難道不曾有過懷疑?太子,會不會被什麼邪祟附身?”
李世民眸底泛起些許寒意,李泰這個問題也是他的疑惑,不過他可以肯定,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李承乾本人,他更關心觀音婢病逝之後的那些時日,李承乾到底經歷了什麼?
退一萬步講,就算如李泰所言,現在這個李承乾是邪祟附體那又如何?大唐的千秋國祚才是最重要的,眼下這個李承乾能給大唐的驚喜太多了。就算是邪祟,也改變不了那副血肉之軀是他的兒子,是李唐皇族血脈的事實。
“臣不言君之過,青雀既然知道那是太子,這話就不該是你說的。普天之下,只有朕有資格說這些話!”
李泰雙眸泛紅,小聲道:“兒是擔心阿耶,怕太子被邪祟附體,傷了阿耶。”
李世民道:“朕是天子,得上天庇佑,那邪祟真有傷朕的本事,就不會附體太子身上,而是附體在朕身上。”
李泰不敢相信他聽到的,這還是他熟悉的父親嗎?
“退下!”
李泰膝行兩步上前,抱住父親道:“阿耶,你真的不疼兒了!”
李世民不想哄孩子,也不想疾言厲色呵斥,傷了青雀的心,他將人扒拉開,靠在憑几上:“你要是再不走,朕召見國舅和中書令進宮,讓他們都看看魏王的威儀。”
李泰身子一僵,不明白之前百試百靈的法子,如今為何敗北了!
“兒告退,阿耶早些安寢。”
李世民不由得嘆氣,之前說李承乾為君也為臣,以臣之心度量君上,老謀深算又算不明白,青雀這是為臣都糊里糊塗。
皇商,清代獨有,皇帝任命,以官方身份管理朝廷經營的國營產業,代表皇室營商的資本家。
清代皇商最初宗室擔任,康熙朝的九阿哥胤禟亦曾以皇子身份兼任皇商,清朝名臣和珅便是當時有名的皇商,正經皇商是有官階在身上的。
皇商同鹽鐵官營本質上屬於一類,都是將某些重要資源捏在皇帝手裡。
李承乾邊寫奏疏邊感慨,還是清朝的皇帝會玩兒。
唐代對稅收的管理,中央是御史,監察百官,也監察稅收,負責稽核稅收政策和執行情況,確保稅收活動的合法性和公正性。地方是巡邊使,監督稅收政策的執行情況,防止地方官員貪汙和濫用職權。
唐代的稅收制度就一大雜燴,莫說對標明清,連宋都比不得,李承乾在皇商以後,又添上了設立巡鹽御史、礦監稅使、茶馬司、織造局。
巡鹽御史只管鹽稅,礦監稅使負責銅鐵金銀等礦產開採進行監督,茶馬司專門管理茶馬貿易及其稅收收繳情況,織造局經營絲綢貿易,同時監管民間絲綢稅收。
一氣寫完,看看時間差不多子時,五更上朝,三更前後就要起身洗漱,休息時間有限,李承乾懶得洗漱更衣,和衣倒頭就睡。
鑑於奏疏裡面許多條陳,可能會阻礙到某些世家的利益,會遭到世家大臣的反對,李承乾一直早朝結束,才把厚厚的一本奏疏從懷裡掏出來遞給皇帝。
李世民接了兒子奏疏,認真看完,昨日李泰的話如鯁在喉,他嘴上說不在乎,可李承乾身上的謎團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