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皇帝此前是有易儲之心的,否則也不會令李泰設立文學館,徵召功臣勳貴公子入府,更不會有意讓李泰住進武德殿。
皇后崩逝,太子性情大變,看皇帝眼下的意思,易儲的心思暫時給壓下了。李泰其人,虛偽毒辣,城府陰狠,絕非賢君之相。皇帝是愛子之心作祟被矇蔽,他卻看的清楚。
“太子一張利嘴,選師傅言語之間定不能落了下風,或者有絕對的威勢讓太子服氣。”
李世民聽罷,哈哈一笑:“無忌這麼一說,放眼滿朝文武,有兩人勉強可行,有一人必定可行。”
房玄齡笑道:“論言語交鋒只有魏侍中勉強勝任,太子待皇后殿下至孝,國舅或可在威勢上讓太子勉強服氣。餘下一人是陛下,為父為君,由不得太子不服。”
李世民思索片刻,道:“玄成,你做的師傅教導太子,朕把他扣在兩儀殿聽課。”
魏徵:……
“陛下的意思,臣一邊教導太子功課,還要負責門下省諸多事務?”
李世民:……
“太子性子桀驁不馴,朕也知道不好教導,所以把他放在兩儀殿,朕的眼皮子底下,他敢造次,玄成只管罵,罵完了朕再賞他一頓好打。”
魏徵低頭又看了一眼策論,道:“透過文章看人,臣只怕難以勝任。”
不說還好,一說李世民的氣又上來了,亂哄哄的一日,全都是李承乾鬧得。
“聽不懂師傅的道理,朕也略通些拳腳功夫。”
魏徵沉默片刻,道:“太子年紀見長,陛下要教訓,也要顧及他的顏面。”
李世民點點頭,道:“所以方才在顯德殿,朕讓諸公先行退卻。不是,我說魏徵,你平常諫言,怎麼沒說顧及朕的顏面?”
魏徵道:“臣進言都是引經據典闡述利害,可沒有單憑臆測就隨意指責。”
李世民道:“論強詞奪理,這一點玄成和高明十分相配。”
魏徵:……
“就這麼定了,朕明發詔書。他在東宮實在散漫,長此以往只怕愈發的憊懶,放在眼皮子底下,朕安心些。”
東宮顯德殿,李承乾喚了宮人進來處理好身後的傷,趴在床榻上歇了不過半個時辰功夫,就見宮人疾步進來通報,請太子出門接詔。
李承乾當即命人在院子裡設了香案,換了朝服,出門接詔,待聽清楚詔書內容,李承乾只覺得五雷轟頂,砸的他頭暈眼花。
年級主任一對一授課,老闆帶著一堆專家教授旁聽,打工人的命怎麼這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