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地處青龍的西邊,國土多被高聳的群山環繞,直到本國最南側,方才見些廣袤的平原。
蕭雨萱此次要去的孤島,正是得從其南岸線出海,避開海上巡邏的隊伍,繞到島上孤峰的背後,從那兒直接進入朗月清閣。
她借清晨霧氣的掩蓋,花重金僱了艘小木船將她送至島上。
船伕一路上探頭探腦,怕得不行,就擔心被巡邏的發現,將自己這條小命搭進去。
“我只能送姑娘到這兒了,之後請姑娘自己小心,有時候巡邏隊伍也會環島的。”船伕將船靠岸,自己立在船頭,沒有上岸的打算。
他與蕭雨萱一早就說好,只是將她送到島上,不會等待她返程。
“多謝船家。”蕭雨萱走到他面前抱拳施禮,“對不起。”
船伕還沒明白那句“對不起”來自哪裡,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蕭雨萱跳上岸,用法術小心翼翼地讓船自己上岸,進入一個茂密的草叢藏好。
又將這醒來多半會嚇死的船伕拖下船,讓他倚在林中深處的一棵大樹邊。
她折返回船所在的位置,徒手試著拖了幾次船隻,再三確認就算船伕醒來找到自己的船,憑他一己之力,也沒法將船弄到水裡。
若非孤島與陸地的距離實在有些遠,以蕭雨萱現在的實力無法操縱重物持續懸空如此長的時間,否則她也不需要將普通人卷進來。
安頓好一切,蕭雨萱朝著島上的孤峰而去。
孤峰人跡罕至,樹木繁盛,進入其中幾乎不見陽光。
奇怪的是,方才山下未見任何動物,此刻這幽深的環境裡,到有不少。
野兔,野鹿,還有狐貍,一隻只從樹後探出腦袋,好奇地看著蕭雨萱這外來之人。
蕭雨萱盡量不與它們對視,以免被理解成挑釁之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可惜世間總有些事總愛同人唱反調,明明不想打擾野生動物的安居,它們卻偏要跳出來顯示一下存在感。
比如現在在蕭雨萱身前,直接側躺下的野兔,睜著烏溜溜的眼珠一臉無害地看著她。
無論她繞開幾次,那隻兔子都能不厭其煩地蹦到她前面躺下。
“你到底要怎樣?我有急事,沒法陪你玩兒。”蕭雨萱終於忍受不了被拖累的行程,理了理裙擺,慢慢蹲下,用手指戳了一下兔子的腦袋。
靠近才發現,這只兔子的眼神和孫蛇慈身邊的黃金蟒很像,極具靈性。
她戳它一下,它還用前爪虛刨空氣,大約實在不滿。
兔毛柔軟,比精心養在宮裡,好吃好喝伺候著的橘子的軟毛,不逞多讓。
它束縛的半眯著眼,前後腿伸得更直,還在地上磨蹭兩下,又靠近蕭雨萱一點。
“好了。我要走了。”蕭雨萱見它一副快睡著的樣子,想來應該哄得差不多了。
哪知她剛起身,那隻兔子也一個挺身離了起來。
兩只前腳離地,耳朵豎得高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就怕自己剛認的主子拋棄它。
蕭雨萱往前走兩步,它就跟著蹦兩步。
蕭雨萱停下看它,它也停下對望。
終是拗不過這只厚臉皮的兔子,她只得抱起來一起趕路,總比一邊跑一邊還要顧及不要踩到它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