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引人注目,歐陽伊夙只將蕭雨萱送至府衙後門巷口,“萬事當心。若身份暴露,千萬不要戀戰,毒蛇難防,一旦中毒難以迴天,當以離開為上計。”
“相爺放心,萱兒會小心的。”蕭雨萱嫣然一笑,應下眼前人的叮囑。
恍然間又想起第一次出任務時,爹爹的百般不捨,恨不得同她一起去。
自爹爹去世後,她做為義女住進丞相府,得到的關心也絲毫不遜於從前。
歐陽伊夙點頭,看著蕭雨萱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待到再不見人影時,他終於支撐不住,右手扶住門框緩緩滑倒在地,左手死死捂住心髒,明明難受至極,又不敢大聲呼救。
明明尚在寒冬,但不過片刻,歐陽伊夙的汗水已經浸濕衣衫。
他自知從來沒有心疾的舊例,只怕真中了蕭雨萱所言,對方施了血咒術。
“相爺!”蕭雨萱去而複返,歐陽伊夙絲毫沒能感覺到,根本來不及站起來。
即使提前察覺,只怕這磨人的疼痛也讓他無法獨立站起來。
“怎麼……”歐陽伊夙從口中艱難擠出兩字,疑惑地看向蕭雨萱,可眉眼間的痛苦根本掩飾不住。
蕭雨萱扶起歐陽伊夙,顧不得回應他的疑問,立刻想喊人來幫忙。
“別!”歐陽伊夙攔住她,此刻若他中術或者病重的訊息傳出去,皆會動搖軍心,必須死死瞞住。
“相爺!”蕭雨萱的呼喊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
什麼時候你能考慮考慮自己,不要滿腦子都是軍心,都是家國,都是百姓。
“已經好多了,扶我回房間,不要聲張。”疼痛漸漸減弱,歐陽伊夙也緩了過來。
蕭雨萱扶著他,盡量走人少的地方繞回歐陽伊夙的臥房。
將人扶到床上躺下後,蕭雨萱拿來濕帕,為歐陽伊夙一點點擦拭殘留的汗水。
“是血咒術,對嗎?”眼中劃過一絲絕望,雖不願承認,但歐陽伊夙這個症狀的確和書中描寫的中術後表現無異。
歐陽伊夙無奈點頭,明明知道答案的,又何苦再問出來,徒添悲傷。
“隨我回藍秦吧。”蕭雨萱哀求,“默雲遲遲沒有回信,大概藍秦事務繁多,無暇離開。所以我們回去好不好,默雲一定會有辦法的。”
古籍上從未記載過破解的方法,只是蕭雨萱固執地單方面抱有希望,默雲在她眼中是天才般的存在,無所不能,此刻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歐陽伊夙搖頭,“正值關鍵時機,我不能冒險離開黑紗。”
還是這個理由,永遠都只有這一個理由。
蕭雨萱已經聽膩了,偶爾一次為自己想想能怎樣,青龍難道離了你歐陽伊夙就要滅國了嗎。
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遠在龍睛等他們平安歸去的尉遲楠楓想想,為易蓮安想想,為尚未出世的孩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