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已經被抬進地窖的大冰塊,蕭雨萱頓時驚慌起來,轉身往回跑。
一路上橫沖直撞,又將被驚到之人的叫罵指責跑在身後。
沖到方才同歐陽伊夙談話的書房前,也不敲門,直接重重推開,驚得房中正在看玄武邊界地形的丞相大人手已經放在了自己身後的佩劍上。
“相爺,您在龍睛可曾受過傷?”蕭雨萱甚至沒有一句解釋,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問出關鍵的話。
歐陽伊夙一臉莫名,但依舊仔細回憶了一番,“最近便是郊外遇刺那一次。”
郊外遇刺,蕭雨萱是知道的,事後查出是周琮派出的一隊人以及另一隊至今身份成謎的人。
但那件事距今已經近兩年,人的血液可以留存這麼長時間嗎。
“怎麼了?”歐陽伊夙見蕭雨萱依舊驚慌未定,又死死咬住嘴唇,不明白眼前人不過離開一會兒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雨萱幾次欲言又止,一方希望歐陽伊夙注意安全返回龍睛,一方又懷疑是自己多慮。
“你懷疑玄武早就得到了我的血,隨時可以進行你說的血咒之術?”蕭雨萱不得不佩服歐陽伊夙的聰慧,自己沒有透露分毫,僅僅是面部表情,就能被對方猜中心事。
歐陽伊夙走到蕭雨萱身邊,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該來的總會來,我躲不掉。別多想,也別擔心。”
蕭雨萱沒有因為歐陽伊夙的安慰而安心分毫:“若是真的,那……”
“若是真的,我在龍睛和在此處沒有區別。難道那個血咒術還要求施術人和被詛咒者的距離不成?”歐陽伊夙打斷她的話,語氣溫柔,盡力安撫蕭雨萱心中的不安。
到底未經太多事實,做為紫琳仙子,常年身處藍秦,做為蕭雨萱也自幼被護在羽翼下。
戰場上,最應該看淡的就是生死,因為太過常見,沒有人說躲就能躲得掉。
“若相爺真中了術,便同我回藍秦好嗎?默雲一定會有辦法的。”蕭雨萱死死抓住歐陽伊夙的手臂,逼他應下。
“再說吧。或許只是你多想了。”歐陽伊夙淺笑,似乎談論的根本不是他的生死。
不同於黑紗戰後的蕭索和平靜,楚蘭邊境,江睿縱馬從容遊走於千軍之間,耳邊是震天的喊殺聲、慘叫聲。
意料之中,白虎果然想要趁機分一杯羹。
萬幸的是白虎國君只是被激起了好鬥的天性,並沒有正面同玄武有什麼利益交換的協議,也就沒有全力而戰。
江睿時不時露出自己魅惑眾生的笑容,一笑便是一條人命。
戰場紛亂一直持續了一個早晨,天地才漸漸歸於平靜。
做為大勝的一方,江睿比冬日的暖陽更加耀眼,佇立於萬人之前。
“將軍來得有些遲啊。”江睿轉頭,看向由遠及近的幾個人影。
“總得讓主角先將戲唱完,我們這些配角才能登場。”領頭人抱拳豪爽一笑,“在下於凱那,接我國國君密令,前來協助將軍。”
“江睿。於將軍無需自謙,這本來就是一場雙主角的戲。”江睿回了一禮,“既然朱雀已經登場,那我也該尋思著換個舞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