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國君憑什麼認為朕會為了一個自幼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拋棄大好的機會。不助玄武和白虎吞掉貴國,反而還幫你們化解危機?”朱雀國君薛瀚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不見絲毫驚慌,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人。
方才這人現身時,他沒有喊人。
早就猜到青龍應該等不及了,薛瀚很好奇對方能夠開出怎樣的籌碼來誘惑自己。
沒想到誘惑沒有,直接上來就是威脅。
“國君找這孩子,也挺久了。除了他是自己心愛之人的孩子,想必還有其他原因。比如,他身上的某樣東西。”翼夢為保萬無一失,直接派出了地位僅次於靈嗣的宏廬前來談判。
宏廬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對方聽清,又不會驚擾外面的守衛。
薛瀚嗤笑一聲,身邊人聯手隱瞞孩子的下落,他很清楚。
本來想借機清理一二,偷偷派出心腹將半枚兵符塞給那孩子,又露出風聲,直言自己有一重要信物流落在外。
待他們找到人奪走兵符時,薛瀚直接以謀反之罪論處,不會引起朝堂震蕩。
未料那群目光短淺之人,只知道瞞訊息騙他,保住有自家血脈的皇子的地位。
根本沒有在意那個信物。
本想再等一段時間,那群人若還沒動靜,就派人去收回,結果被翼夢捷足先登。
孩子被綁做人質不說,兵符也被奪走。
“是我自負,棋差一招。”薛瀚自己不留意將把柄送給青龍,此時也沒什麼可說的,“說吧,希望我怎麼做?”
兵符雖只有半枚,不足以號令三軍,然而一個國家兵符丟失,還被他國拿了去,薛瀚還丟不起這人。
薛瀚為君,心思深沉,馭下有方,後宮也算平穩,此生最大的弱點就是好面子。
不直接處理身邊蒙騙他的人而一定要找個罪行安上,同樣是為了臉面。
倘若果斷處置了,傳出去朱雀國君被身邊人欺騙,連自己親子的下落都找不到,也是夠丟臉。
“牽制白虎,直到青龍滅掉玄武。”宏廬冷聲到。
薛瀚輕“呵”一聲,搖搖頭,“青龍國君當真年少輕狂,玄武豈是說滅就能滅的。”
尉遲楠楓登基之時不被三大國任何一位國君看好,都以為是因為歐陽伊夙在,震懾住朝堂,才暫保青龍的平靜。
“這便不勞國君費心了。我國陛下既然敢說,就一定能做到。事成之後,兵符和孩子均會安然回到朱雀,且玄武最南邊三座城池一併歸屬貴國。”
楚蘭的四周,除了有白虎和青龍以外,還同朱雀相鄰。
尉遲楠楓選擇朱雀去牽制白虎,而非幫他們攻打玄武,很重要的原因就在地理位置上。
朱雀同白虎的邊界線就在兩國邊城之間,幾乎將楚蘭圍在中央。
而青龍的邊境線同楚蘭相交卻不多,楚蘭若是選擇站在白虎那邊,吃虧的還是青龍。
這麼多年,楚蘭還能好好活下來沒被周邊三大國吞併,只是因為他物資不豐,地形也不好,領土又少。
幾大國實在沒必要費人費糧攻打,還落人口實,以強欺弱。
“好。朕就信你們一次。”薛瀚坐正身子,“麻煩你退還兵符時,直接將東西扔到那人府上,就算額外贈送我的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