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爹爹和娘親居然是私奔,我只聽爹爹提過娘親救過他,還助他在雪山裡尋過很重要的東西。”蕭雨萱掩嘴輕笑到。
“是呀,姨母姨父走得這樣幹脆,又幾乎沒有資訊留下。我們兄妹二人能夠相認,也是莫大的緣分。想來姨母在天上也心有愧疚,在故意引導我們。”雖是些陳年舊事,但二人談起來也並不傷感,相反透著淡淡地溫馨。
“是呀,娘親也定是想再見姨母一面的,可惜世事無常,終是沒能尋得機會。他日我若有空,定隨你回蒼龍看看姨母,也算了解娘親的一樁心事。”蕭雨萱承諾。
“好,母妃和外祖他們能見到你必是開心的。”淩紫霄附和到。
蕭雨萱又問了些別的細節,見夕陽的餘輝快要染紅大地,才起身告辭。
臨走時棋蘭還努力挽留她留下來用晚膳,即使住一晚也沒有問題。
淩紫霄沒好氣地敲敲棋蘭的頭,自家這書童真是想象力豐富,什麼都敢說出口,要是知道蕭雨萱其實是青龍當下唯一的皇妃,說不定會忍不住扇自己兩巴掌。
離開淩紫霄的小院後,蕭雨萱沒有急著趕回皇宮,而是直接向城外的自家莊子而去。
翼夢裡被她派去專門監視陸虎業行蹤的人早早等待於此,見蕭雨萱到了,走上去行禮,又著將馬安置好,才隨蕭雨萱進了屋內。
“陸虎業最近怎樣了?”蕭雨萱開門見山。
“回夢主,陸虎業以家中老母生病無人照顧為由,已於夢主回龍睛的前一日,辭官離開了。”斯劍單膝跪地,拱手答道。
“那你為何昨日才像我傳信他有異動?”蕭雨萱皺眉,若斯劍能早些告訴她,她也好派人抓住。
“屬下無能,本是跟蹤陸虎業,卻被歐陽丞相派出的暗衛發現,攔了下來,關在城外一間密室裡,昨日才得以逃脫。”斯劍低下頭,監視陸虎業是他合格後的第一個獨立執行的任務,這麼簡單又沒有危險的工作都能被他搞砸,也是丟盡翼夢臉面。
“相爺居然還養著暗衛?平日裡出門也不要暗衛跟著養來幹嘛。”蕭雨萱靠在椅背上想著下一步怎麼辦,又一邊安慰下屬,“你不用自責,丞相府的暗衛和翼夢現在的訓練方法差不多,訓練出來的人自然水平相差不大。相爺他是在給我警告,讓我不要再插手。”
“先前你傳信說看到陸虎業和一陌生男子接觸,可有查明他的身份?”蕭雨萱想起在外時接到的訊息,不過陸虎業要助玄武成事,自然不能只靠他一個,她也就沒太在意。
“是。不過屬下查到的大概是他的掩護身份,對外他因琴藝出眾,是玄武皇室的樂師指導。但屬下感知到他內力深厚,武功造詣在屬下之上,身份定不止如此。”斯劍回到。
“嗯,琴藝能展示出來,自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就看他站在哪個陣營裡了。你去找靈嗣,讓他再派一善於收集情報之人與你搭檔,你們去摸清那人和陸虎業效忠的人,順便打探玄武現今皇位之爭的情況。”蕭雨萱交代完後便讓他退下,自己依舊坐在那兒出神。
陸虎業能在他們回宮前先一步離開,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妥,她的身邊只怕也沒那麼幹淨。
弦月已升至夜空,灑下一地清暉,現在城門和宮門肯定都已關閉,蕭雨萱懶得再回宮。
這家,她也好久沒有住過了。
恍然間又過了不少時日,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四,按照慣例要進行點燈儀式。
內廷總管謝西麟由睛澈門用車將燈杆推進宮中,在承德殿的臺階下左右安設天燈的支架,臺階上左右則安設萬福燈的支架。
自今日到二月初三,每晚均要點燈。
這些均屬於內廷管理範疇,幾乎事事都需要蕭雨萱過目,宮裡雖還有太妃在世,但幾乎不管事,就在宮中安度晚年,也不會有不長眼的奴才放著受寵的正宮娘娘不問,去問那可以無視的太妃。
到了臘月二十八,謝西麟又派人進了萬壽燈十六掛,以及一百二十八盞小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