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萱一路觀察著地面,順著馬蹄印帶著尉遲楠楓向那個本與他們無關的陰謀漩渦奔去。
其實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危險帶尉遲楠楓去追歐陽伊夙。
大約以各種方式討好他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白日裡見尉遲楠楓不開心,竟也有些不悅,前面剛答應歐陽伊夙,跟著就變了想法,尋思著怎麼放到守夜的人
馬蹄聲漸遠,兩人的身影被夜色吞沒。
此時,仍躺在床上的江睿微微一笑,似是做了一個甜美的夢,不願睜眼。
遠在京城的淩紫霄此刻也未能安睡,他坐在新買下的宅子的書房裡,看著母妃前些日子託人送來的一個玉環佩,久久不言。
按母妃的說法,這對玉環佩她與姨母各持一枚,因自小感情深厚,對此很珍視,相約要留給自己的孩子,子子孫孫傳遞下去。
若那女孩真是姨母的孩子,定會有這玉環佩,或者至少見過。
明明已經有了如此確切可以驗明她身份東西,卻不知心裡為何如此不安,一邊想要堅信自己的判斷,一邊又怕自己只是空歡喜一場,讓母妃有了希望又失望。
最近陛下不在,不用上朝,諸事皆交由禦史大夫周琮和廷尉大人江平打理。
一切看似相安無事,但昨日他的同僚陸虎業突然找到他,向他問起曾與蕭雨萱見面之事。
“淩大人安好。”淩紫霄剛踏進工部,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喊他。
“陸大人安好。”淩紫霄一臉莫名,他們二人平日裡來往並不多,“陸大人可是有事?”
“自然,沒事在下怎敢來打擾淩大人呢?”陸虎業笑得平易近人,但淩紫霄總覺得有一絲不同尋常在裡面。
陸虎業是怎麼進入工部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平素裡他也與周琮一派來往。
而像淩紫霄這樣每日就老老實實幹活的,他們肯定是瞧不上的。
“在下聽聞淩大人在瓊林宴上曾與琪妃娘娘有過一面之緣,幾日後又單獨相約,不知…”陸虎業直言道。
“你什麼意思?”淩紫霄警惕地看著他。
方才那話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那時蕭雨萱還不是皇妃,外出見何人是她的自由。
往大了說,若陛下對兩人單獨見面一事並不知情,要是被有心人隨意變個味兒講出來,那蕭雨萱會面對怎樣的境遇就不太好說了。
淩紫霄自同蕭雨萱見面後總是一廂情願的認定她是姨母的女兒,此時自是要護著她。
“淩大人別緊張,在下也沒說什麼啊。只是仰慕琪妃娘娘的風采和手段,想收集些關於娘娘的故事罷了。”
陸虎業見方才淩紫霄如此緊張,已覺今日大有收獲。
“在下對娘娘瞭解不多,不敢隨意妄言,陸大人若想知曉,不如待丞相大人歸來後向他請教。在下告辭。”言畢,淩紫霄不行聽陸虎業再說什麼,徑直離去。
現在坐在這裡回想起來,自己還是太沖動了。
那樣一走了之更像是要掩蓋什麼,周琮一黨對蕭雨萱獨佔後宮本就十分不滿,沒有錯處都要找些由頭來進言。
而自己這樣反倒像是將把柄往他人面前送。
只是不知他二人三日後再次單獨會面的事是怎樣傳出去的,雖說他們沒有可以遮掩,但當時附近並沒有熟人。
淩紫霄又沉默了會兒,終是放下玉佩,落筆在那早已鋪好的信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