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本就是是我虧欠她的,又怎能奪了她最後的親人呢。”
歐陽伊夙有些傷感地再次走到易司昊身邊,這樣仔細看看發現他眉眼還真是有點易蓮安的影子,方才都沒注意到。
歐陽伊夙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針包和紗布,先為他包紮了外傷,又紮了幾針,站起身說到,“這樣便能灌進湯藥和食物了,現在手邊沒有藥材可以熬製解藥,將他帶到松平村,我再為他完全解毒。”
想來自己到底來自江湖,即使入朝為官十年,也還是和江湖諸事糾纏不休。
不過是想帶楠楓出來歷練下罷了,也能遇到如此多和故人相關的人。
“不行。我這樣帶著司昊回去松平村,他姑母會擔心的,而且追殺我們的人隨時可能找來,不能連累蓮安姑母。”唐毓反對道。
歐陽伊夙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讓彭京將人背上離開,“唐姑娘如果不想他死,就乖乖聽我的,否則自己帶著他去你想去之地,另請高明。”
唐毓擔心自己獨自找不到會解毒的大夫,不敢再多言,跟著眾人一同離開。
一行人下了山,彭京將易司昊橫放在自己馬鞍與馬頸之間,自己翻上了馬。
歐陽伊夙心裡有些亂,獨自一人縱馬先跑了出去,無奈只能由江睿帶著唐毓,雖然兩人都不太樂意。
因易司昊的傷勢耽誤不得,眾人只得快馬加鞭,即使如此依舊在後半夜才趕到村莊。
而尉遲龍川此刻正坐在村口的一塊大石頭上,時不時張望,若不是擔心自己冒然跑出去會同眾人錯過,介時互相尋找更加耽誤時間,他早就坐不住了。
“王爺,要不屬下們在此處等陛下和丞相,您先去休息吧。”有兩個侍衛一直陪在尉遲龍川身邊。
帶著尉遲楠蕊一路快馬過來,他也很累,但坐在屋裡哪能安心休息,不如在此處。
尉遲龍川向說話的侍衛搖搖頭,依舊堅持。
“蕭羽,你還受得住嗎?”歐陽伊夙靠近尉遲楠楓的馬匹,朝蕭雨萱說。
他叫的是化名,蕭雨萱起初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
“我沒事,先生不用擔心。”蕭雨萱答到。
歐陽伊夙點點頭,沒有再問,雖說只是被狼爪抓傷,但傷口有些深,又沒有上過藥,還是應該盡快重新處理下。
“不要勉強。”尉遲楠楓也有些擔心。
尉遲楠楓總覺得自狼群事件後蕭雨萱就怪怪的,最初他以為蕭雨萱是嚇著了,但仔細看看又不太像,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方才蕭雨萱還主動抱他,要知道在宮中雖然蕭雨萱表現得殷勤,但在肢體接觸上絕不主動。
“我沒事,沒有勉強。”蕭雨萱應聲到。
發呆了這麼些時候,蕭雨萱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歐陽伊夙做為丞相,盡忠職守,護衛帝王。做為長輩照料他們,亦沒有任何失格。
誤會二字,有時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世間哪有人能完全讀懂另一人呢,何況自己於那人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先生,為什麼你聽到易蓮安就願意救那人了?”尉遲楠楓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一位我有所虧欠,此生難還的故人。”歐陽伊夙的聲音有些低落。
尉遲楠楓看出歐陽伊夙並不想細談,想來有心結在此,也沒有多問。
他想起自己以前曾問過十六叔,為什麼相父一直不娶妻。
那時尉遲龍川的表情有些傷感,只道“心中已滿,難容他人”,他那時就猜測歐陽伊夙應當是有過互許終生之人。
看來這次有緣一見了,若相父還喜歡,他一定幫相父將人帶回去。
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尉遲龍川立刻站起來朝聲源處張望。
不一會兒就見歐陽伊夙身旁跟著尉遲楠楓,疾馳而來,後面稍遠處還有兩個黑影,想來是江睿和彭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