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天色微亮。
purpe passion悠揚緊湊的旋律在房間跳動, 顏子意撐開一點眼皮,意識深處有什麼事要去做, 耐不過睏倦,眼皮一沉,又睡過去。
可鈴聲是漸響的, 每隔幾分鐘又奏曲一分鐘,雖累卻也睡不安穩, 感覺在深眠, 又露了一絲現實世界進來。
鈴聲響第三遍的時候, 徐景行一翻身半壓在她身上,薄唇抵在她耳邊輕輕摩挲,熱氣撩著她,將醒未醒的嗓音低啞一線,慵懶性感。
“寶貝, 鬧鐘...”
“嗯...”
顏子意被他抵著的耳垂癢癢麻麻, 她縮了縮脖子, 有些醒了,可全身酸軟無力, 又沒睡幾個小時,不願意動。
鬧鐘再次不依不饒地響起, 徐景行一隻手越過她, 在床頭一通亂摸,沒找著, 意識倒是漸漸清醒了,他無奈,循著聲音找,居然在床尾的地上找到了手機。
一看,不到六點。
設鬧鐘的人還無知無覺地睡著,徐景行將她摟進懷裡,又軟又涼,用兩條長腿絞著她的腿,熱度熨帖著她。一番動作下來他已經完全清醒,低頭小聲問:“你有什麼事,設了五點半的鬧鐘。”
“嗯...”他懷裡暖融融的舒服,顏子意依偎過去,潛意識裡答:“去雲山寺。”
聲音說出來,驚醒了自己,一下睜開眼:“幾點了?”
徐景行:“快六點。”
顏子意從他懷裡溜出來,搭著拖鞋就進了衛生間。
要是以往,徐景行肯定會躺回去睡回籠覺,現在一個人睜著眼躺了會兒,雖有睡意,卻沒了依戀大床的感覺,索性起床。
顏子意站在盥洗池前化妝,從鏡子裡看到走來一人,披了件睡袍,腰帶鬆鬆繫著,她給他挪了位置,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他身上梭巡。
刷牙洗臉,水珠滾落,一臉認真地開始刮鬍子,微眯著眼,聳動的喉結下是分明的鎖骨,睡袍對襟處大敞,露出流暢的胸線,往下是若隱若現的腹線,沒入松垂的袍帶裡。
“看夠了?”某人刮好鬍子,一個眼風刮過來。
“沒夠。”
顏子意用指腹蹭蹭他微刺的下巴,又捱到唇邊,下頜線條流暢,唇形薄而好看,她百看不厭。
徐景行配合著彎下腰,眸子裡蘊著笑意,看她。
顏子意看到他眼中那個小小的自己,一點一點揚起嘴角,然後,會意地,親上去,柔柔的唇瓣,從下頜上滑,含住他的唇,輕輕地吮。
徐景行眼尾一勾,眼角眉梢都掛著放鬆的笑,扣著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舌尖纏繞,摩擦輕滑,同樣的牙膏味纏綿在唇齒間。
一個短促而繾綣的吻後,顏子意心跳砰砰,臉也紅了。
徐景行眼中笑意未退,攬著她進了衣帽間,換好衣服出門,顏子意問:“你今天怎麼也這麼早?”
“送你到山下,你下山的時候讓保姆車去接。”徐景行拎起車鑰匙,對上她微訝的眼神,“路上你再睡會兒。”
顏子意心口被戳得一軟,這裡到雲山半小時車程,他送她回來後去市局,遠沒到上班間,讓她多睡半小時,賴床精要少睡一個多小時。
她剛醞釀起一點感動,餘光裡恰好瞥見客廳一片狼藉的茶幾,她費心費力做的蛋糕,沒吃上兩口,全被他糟蹋了,想到他昨晚的惡劣行徑,一時間感動全化為泡沫。
徐景行撚了撚眉心,偏頭笑了一下,得在她下班前叫鐘點工來收拾,免得晚上繼續怨念他。
“今天怎麼一大早去雲山寺?”徐景行轉移她的注意,將她往門外推,“喀噔~”一聲落鎖。
“今天開機,電影拍攝要幾個月,接下來沒什麼時間上去,我趁早上不熱上山一趟盡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