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自尊心吧,他和黃思雨—”顏子意停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徐景行,說:“完事後,黃思雨好像是看了看資訊就丟下許宸弋走了,我記得她那晚沒戲,按理說,像許宸弋這樣的大金主她不該冷落他,除非...”
說到這裡,幾人醍醐灌頂,韓可立馬接道:“除非她去見的人給了她更好的東西,而那個人是她認識的,黃思雨沒有防備,遇害完全是出乎意料,所以身上沒有明顯的反抗痕跡,這樣就說得通了。”
韓可正欲開口,忽而被徐景行打斷,“你說黃思雨是看了資訊後才和許宸弋分開的?”
破解黃思雨的手機後,最後的聯系人是許宸弋,十點到十點半間沒有收到任何資訊,再往前也沒有任何可疑資訊。
顏子意又回憶了一遍:“我記得許宸弋是這麼說的。”
韓可反應過來,“這麼關鍵的資訊許腦殘居然沒說!?”
顏子意無奈,“他那人有點大而化之。”
徐景行將筆錄丟在桌面上,撥出技術科的電話,“老林,黃思雨的手機裡可能有被刪除的資訊,十點半之前,盡量恢複,對...簡訊、微信...所有通訊軟體都查一遍。”
韓可調出監控:“有一點不太妙,我們到酒吧的時候沒拷到那晚的監控,說是一個喝醉酒的客人說自己的錢包掉了,查監控的時候不小心格式化了硬碟。”
“一定要影片的話也能弄到,”顏子意說:“那晚我和許宸弋不是被娛記拍到了嗎?他們不可能只拍一張照片,應該也錄了影片。”
韓可微訝:“娛記的影片你要得到?”
顏子意晃晃手機,“我不行,但是許宸弋行,現在可以找他的特助。對了,那天洩露給娛記的號碼就是許宸弋幫忙找來的,怎麼看他都沒有作案動機。”
話落,顏子意聽到極輕的一聲冷笑,側頭看去,那人正一本正經地看監控,彷彿是她幻聽。
韓可拖動進度條:“黃思雨晚上09:48上了許宸弋的車,09:55她下車又上了後車座,應該是旗袍太緊不好從中間過。10:14黃思雨下車走了,而後許宸弋和顏子意去酒吧喝酒,喝完酒又去河邊殺人,不太現實。”
許宸弋看著暗淡的光線下那輛黑漆漆的商務車,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韓可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笑什麼?
顏子意倒是明白,還感到一絲隱秘的挑釁意味,嗯,他在較真什麼?
突然就想起了那晚,高考結束,聚餐,唱歌。耀眼的燈光、熱烈的笑聲,大家像是終於掙脫了鐐銬和枷鎖的束縛,鬧瘋了。
散場後已經是淩晨,徐景行牽著她的手,帶著微醺的醉意,在夜風裡小心翼翼地問:“這麼晚了,不然,去我家?”
年少的愛特別純粹,我愛你,就是愛你,帶著點執拗的天真,不退縮,不懼怕,擁有你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顏子意第一次去他家,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只住了他一個人。
兩人滾在被子裡,空調冒出的絲絲冷氣被薄隔在外邊,而下面,燙人的溫度,薄汗摩擦著肌膚,紅著臉,心髒怦怦撞著胸膛,存在感太強了,青澀又懵懂,卻停不下來。
直到,兩人的心跳成了一個節拍,而他的脈搏,在她的身體裡跳動,心頭像是被水波纏綿,隨著一波波漾開的水紋,刺痛,卻,更多的是從未有過的親密。
十幾歲的少年,面對心愛的女孩,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顏子意那時暈乎乎的,卻也記得並不是太久。
現在,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了,囂張的口氣,好像,很行?
似有所感,兩人同時扭頭,目光碰到了一起,恰好看到了彼此的心底去,安靜三秒,帶著未名的情愫,各自別開。
作者有話要說:
徐景行:“呵~不太久?”
顏子意:“印象深刻。”
徐景行:“你記錯了,我幫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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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再更新一章,可能會比較晚,今天內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