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大會很近,似乎所有人都在默默發生著變化。互相聚首又有人在道別,彷彿一場大雨沖散了什麼,又孕育出了什麼。
“明天是煙火大會,歇業兩天。”
中島剛剛有起色的身體斜靠在吧臺邊,臨近下班的時候,只是簡單交代了一句。他是有私心的,他還有一把自己的事情沒有做,需要一點點時間。
“啊?店長,我們……”
雖然有些驚訝,但是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傑羅的臉上,適時閉嘴的雪月沒有說下去,而是跟兩位道別之後去趕電車。
“明天……”
有些猶豫,中島有話想跟傑羅說。
“我們去喝酒怎麼樣?”
十分少見中島正式的笑容,端正姿態站在門口的他身影冷清。
“我不是說過,我要去看煙火大會麼?”
“你有約人嗎?”
這並不是中島想聽到的答案。
“沒,就我自己。所以抱歉了。”
一臉輕松,特意沒有去看對方,傑羅只等著對方讓開好出門去。
“那我跟你一起看吧。明天晚上五點我準時去接你,你在家等我,可以麼?”
關掉幾乎所有的燈,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可昏暗中傳出了傑羅輕輕的嗤笑聲。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幹嘛要跟你一起去。”
雖然語氣仍舊是那麼慵懶隨意,但是拒絕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對此,中島深覺頭痛。
“我有事跟你說。傑羅,不管如何,我跟你的關系再這麼持續下去是不行的了,我想好好處理。”
傑羅沉默了一會,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再也沒有任何回複。
中島說的沒錯,繼續這樣下去,這段關系讓誰都很難受。這麼多天來,最初自己生氣的理由也差不多不在乎了,一天天下來,那些想要掩藏的小小期盼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道。
這種可笑期待,也許是這麼久以來,莫名生出來的錯覺,更可能是自己一時寂寞所帶來的心裡不爽。但不管怎樣,一團亂麻一樣的情緒越是早一天解決,就能讓自己越早從痛苦中脫身。
睡得很安穩的一整夜,同樣也是屬於中島十分少見的一夜好眠。
酒吧中的幾個人如果沒有事幾乎沒人會起太早,如今雪月卻比以前醒來得更早。他的早飯幾乎都是前田一手包辦,如今就算自己不醒過來,也會有人叫他起床。
“幸好我沒有起床氣,否則你每天都要看臭臉了。”
喝著湯的雪月只是朝前田笑笑,感嘆著。
“誒?我還蠻好奇雪月你發脾氣的樣子的,除了跟你表白的那天你說話聲稍微大一點,其他時候我都沒看過你生氣。”
聽著前田的話,雪月停下了手,認真看著對方。
“你就那麼想知道麼?”
看著雪月不再動筷子,前田此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到底是想看,還是不想看,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
“也不是,只不過是覺得雪月你脾氣很好而已,比較好奇你到底會不會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