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十分不客氣,但中島確實是在生著氣。自己的事情先放一邊,將雪月逼到離家出走,這個人就十分過分。
“你是誰?”
陌生的男性聲音讓前田瞬間變得警惕。已經是接近午夜,雪月的手機卻在別的男人手裡。
“你不用管我是誰,現在馬上來離我們酒吧最近的賓館,我在這等你。有什麼事,你跟雪月當面解決。如果不來,你以後就滾遠一點!”
警告的口氣把雪月嚇了一跳,坐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中島跟電話那頭的前田對峙,這種不禮貌又不友善的口氣活脫脫像個黑社會。
前田在雪月的房間裡坐了一天,只當雪月是逃開了,卻沒有想到他仍舊去上班,只不過是換了住的地方。世界之大,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收拾好了就出發去尋找他。
欣喜若狂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只是牢牢地記住了對方告知的賓館名稱和房間號碼,便趕忙跑出房間,回到409。
“……老師?”
以為入江已經走掉了,看到他仍舊坐在那裡的時候,前田愣了兩秒。
“真一,你……”
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急忙回來也只是想要換雙鞋子順便拿車鑰匙。
“啊、抱歉,我……我該走了。”
急忙想要逃走的入江尷尬得不知道該看向哪裡,只是草草地收拾著衣服。
“等等!”
一手扳過入江的肩膀,強迫著對方看自己,卻在觸碰到眼神的時候先一步低下頭。
“對不起,真一。”
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如今心裡只有雪月,前田急躁得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怪你,老師。你不是說,已經過去了嗎。”
平靜的面容,入江沒有表情。
“真一!”
倏地擁抱住入江,久違的人如今再擁在懷裡,心裡卻沒有了那時候的沖動。
“老師……”
被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不知所措,雙臂懸在空中,任由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單方面地擁住自己。
“我說過,雪月是無可取代的,我……”
更刺痛人心的話被隱忍了下來。
“可是真一,你也是無可取代的。跟你在一起的回憶讓我很長時間都難以忘懷,就算到現在,你跟我表白時的樣子我都還記得。”
眼睛又開始不聽使喚,入江來不及擦掉眼淚,只無聲地哭泣著。
“今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雪月他離開了,我要去找他……”
不斷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充滿了為難。他如此想要跟入江好好道別,更想要趕緊跑到雪月身邊。
“你去吧,老師。”
親自將前田的胳膊推開,親口送他走,入江此刻心情竟出奇地平靜。
“你今晚還是住這裡吧,我先走了。”
沒有多耽擱一分,匆匆拿起鑰匙,便跑著下了樓。
“老師,一路順風……”
望著前田離去之後,空空的房間,入江發現自己停止了哭泣。
原本驅車需要三十分鐘的路程,前田似乎瘋了一般加速,用了一半的時間便趕到了指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