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懷唸啊,你這種橫沖直撞的說話口氣,嗆得我毫無還口之力。”
“不要說多餘的。再開始一次,做得到麼?”
她的臉上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其他表情,用生硬冰冷的,如同夜風一般冰涼的口吻說著聽起來有些過分的話。
“你還是那麼不可理喻。”
“徹,我知道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忘記我。我問過很多人,你的朋友,親人,他們只說你遊戲人間,從來都沒對誰動過心,你一直沒徹底放下我,是這樣對吧?”
用一種勝券在握的口吻,敘述的也並不是什麼添油加醋的事實。鸕鷀的眼睛裡似乎滿溢著勢在必得的驕傲。
“你不要再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了,分開了就分開了,都多少年了,誰還會互相捏著不放。”
躲避著鸕鷀高挑的身影,不去看她一身幹練職業裝以及一頭烏黑柔順的黑色長發。
“你現在已經喜歡上誰了麼?你是瞭解我的,最好不要跟我說謊。”
陡然緊張的警察拷問式對話變得有些難以應付,夜風吹得裸露著的面板開始泛起陣陣涼意,忍不住從口袋掏出了煙和火,殷殷燃燒的末端忽明忽滅,中島有些想盡早結束這種熬人的對話。畢竟年輕的時候每一次面對鸕鷀自己都要敗下陣來。
“沒有。我一直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但是說我這麼多年,心裡還沒放下你,那就太牽強了。”
選擇誠懇回複,能免去不少麻煩,不然以這個女人的手段,撒謊之後的麻煩只怕會更多。從來鸕鷀都是能燃燒掉對方,自己焚盡了也在所不惜的那類人,雖然認真熱烈得讓人著迷,但也真的是十分不好惹。
當初,這樣的鸕鷀也讓中島迷戀得很。
“我對你……鸕鷀,也許是懷念更多,畢竟你曾經讓我那麼喜歡過,對愛情跟家庭那麼憧憬,渴望跟你最後走到一起,以這種……能擁有你的生活為最終目標而為之感到幸福,那個時候的我,是真的覺得幸福。”
“所以呢?你不想再體會一次麼?”
讓人深深覺得語言乏力,好像不管如何解釋,鸕鷀總掌握著話語主導權。
“聽我說完,好麼?”
鸕鷀沒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
“曾經確實讓我覺得幸福,每天每晚,都覺得你能在身邊,我就別無所求了。我以為你一定是要嫁給我的,就那麼,自以為是的認為,你會成為我的妻子……鸕鷀,傷一個人的心,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的話,你在對方心裡就真的變得什麼都不剩了。放過我好麼?讓我把對你最後的一點思念留住,別都搶走了……”
“拜託了……”
鸕鷀從來都是行事果斷沖動,但並不缺乏思考能力。聽中島的話之後短暫陷入了沉思,卻也很快做出了決定。
“我還會再來見你一次,時間我還沒決定,希望那時候你能想清楚,今天先這樣我先回去了。”
人們都說一個男人不受傷,就不會成熟,許多年來,中島也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軟弱。這根鑲嵌在自己心底的木楔上刻著鸕鷀的名字,哪怕不疼,她也從未消失。
“唉……我這三十幾年活下來,是來搞笑的嗎……”
無奈苦笑著,昏黃的燈光竟然有些刺眼,伸手蓋住了雙眼,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的中島心中只剩一團亂麻。
外面風很冷,開車回家的傑羅卻忍受著這樣的低溫堅持開著窗子任由體溫被風帶走。
脫掉拘束得讓人窒息的上衣,看著鏡子中眼神有些慵懶而憂鬱的臉,無名的有一股不耐煩的情緒升騰起來。沒有地毯的地板中心很幹淨,昨天在這片地板上發生的事情,似乎還能回想起來,那個被浸濕的自己,眼神失去理智卻又冒出滾燙慾望的朋友兼同事的中島,被打破平衡的微妙顛覆感,一切都源於自己。
“我是太久……不出去了麼……呵、呵呵,哈哈哈……”
想到這裡,傑羅竟然被自己逗得捧腹大笑,空蕩蕩的房間裡,盡是他難以自控的笑聲。笑到眼淚都冒了出來,一邊擦拭一邊跌坐在沙發上,轉頭卻看到擺在旁邊櫃子上,昨夜用過的潤x滑劑。
剛點起的煙就叼在嘴裡,伸手抓過來,看著瓶身發起了呆。
。
“抱歉、,……”
仍舊殷紅的煙頭眼看要燃燒殆盡,傑羅一臉享受的神情卻沒有受到影響,只是用手指將它夾在指尖,複而蜷縮起了手指攥緊了拳頭。
“!…………”
,,,磕破滲血的傷口上。
“……好痛……”
作者有話要說:
改文改到開始懷疑自己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