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個四周都是漆黑岩石的密閉囚室內,一個人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
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白眉院長還有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男子一同進來。
這鎧甲男子正是劍蘭國的如雪劍聖,聞人雪,他淡淡地道:“聶斷空,哦不,左護法是吧,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左護法還是默默地坐著。
“哼,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沉默。
“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相信你已經看到我們的誠意,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用那些手段。”白眉院長嘆息道。
長久的沉默。
“院長,別和他廢話了!”聞人雪道。
左護法似乎有一聲似有似無的冷哼。
白眉院長閉上眼睛,左手輕輕捏訣。頃刻間,一個玄妙的咒文出現,他朝左護法的頭遙遙一指。
聶斷空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從他喉嚨裡傳出,“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不……”
左護法的聲音越來越低,隨著一道黑霧溢位消散,聶斷空的身體不再動了。
茶盞時間,聶斷空慢慢站了起來。
聞人雪全神戒備起來,一隻手已經握在劍上。
聶斷空稍稍理了理頭發,朝白眉院長深深一拜。同時傳出一聲長長的低嘆,“這次是我新生……”
聞人雪有些疑惑地看向白眉院長,他擺了擺手,道:“聞人,你先去出去。”
聶斷空再次坐下,白眉院長也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想不到我聶某還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
白眉院長微微一笑。
“您的咒術已經超出我的想象,那個咒語……”聶斷空心裡很震撼,剛剛的咒語,不僅瓦解了左護法對他心神的控制,還讓左護法徹底的“消解”了,左護法的大部分記憶也被他窺探到。
白眉院長微微搖頭,道:“是一個小家夥的功勞,還不僅如此,關於那個能控制心神的‘詛咒’,我也是從他那裡得到了關鍵的啟發。”
聶斷空的思緒回到莫幹山,一個少年曾經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那時候他被左護法“附身”不久,那個少年就曾經撼動過左護法的控制。還有那個少年對辰星做的一切,想到辰星……他的星兒,聶斷空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不再是聶斷空了,也不再是天元學院的咒院院長。等我講完左護法的那些事,我希望能讓我離開。”他已經決定不再參與任何勢力紛爭,也不去爭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白眉院長點了點頭。
“他們的陰謀很大。”聶斷空開始講述,“那個咒語……”
“我們叫它‘詛咒’,”紫寧道。
隔著篝火的紫寧在回答素衣的問題。他們這可以說是第一次真正的交流。
素衣身為一個武者,完全不瞭解咒語,而且對紫寧也是將信將疑,一直有怨氣的素衣,到這天下午再也繃不住了。
當時他們一如往常地趕路,素衣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她越想越生氣,這三天以來紫寧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任何事都是她在安排打理。
她雖然一直也是一個沉靜的人,但是這一路上荒山野嶺的,跟一個自己很不待見的人一起,還要自己照顧他,而他似乎毫無知覺,沒有一句感謝的話。
這讓她越來越忍受不住這種難堪的沉默。
要不是因為女帝有交待,我怎會管這個沒用的小子,她憤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