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陽不明白官場上的事,自然不明白趙老爺子活著對趙元年有多大的影響。不過他對這些也不關心,他只知道自己救不了這個人,他不敢冒這個險,而且這老人的年歲也不值得他來冒險,雖然他也清楚若是治好了老人,一定會有不可估量的利益。
他正欲說自己無能為力,唐慧德卻道:“趙老先生一生坎坷,少年時父親死在了抗倭戰場,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十幾歲就參軍,還參加過自衛還擊戰。後來返回家鄉,一直都在造福鄉里,為我們龍石做過很大貢獻。本來他查出病後,一直在外省大醫院醫治,可是老先生卻覺得死也要死在故鄉,所以就到了我們醫院,可惜我們水平不濟,生生把老先生治成這樣,真是很慚愧呀!”
唐慧德的話讓陶陽把想說的的話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裡,他本來是看不慣趙元年的,可是這趙老卻是烈士之後,又親自上過戰場,保家衛國。如果自己真的袖手旁觀,還真的有點於心不忍。
他考慮了好一會兒,才道:“老先生的病很重,我只能盡力而為。”
唐慧德聞言,連忙激動地點頭稱謝,又問陶陽什麼時候開治。
陶陽根本沒有把握治好老者的病,而老者的病情顯然又已等不得了,只能現在就治。這讓陶陽很是為難。
他還想早點回臨雲上學,可給老者的治病,又不是三天兩天能結束的。
趙元年也看出了陶陽面露難色,不禁道:“小夥子,既然唐院長推薦了你,我也不說什麼了,你盡力而為吧,治不好也沒關係。”
治不好真的沒關係嗎?陶陽卻是不信,不過他已答應給治卻不好反悔了。而且他為趙老爺子治病既不是看趙元年的面子,也不是看唐慧德的份上,而是單純得覺得趙老爺子值得他去治。
他讓眾人出了病房,但卻讓唐慧德和兩個小護士留了下來。
“唐老,你說人如果得了腫瘤,給切下來是不是就沒有事了?”陶陽突然問道。
唐慧德卻是一怔,沒有想到陶陽怎麼會問這麼不專業的問題,但他還是耐心地答道:“當然不是,還要看病人的身體狀況,以及傷口的癒合情況。像趙老這種情況就沒法手術,因為他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手術,同樣化療也不行。”
陶陽點了點頭,覺得和自己所想一樣,如今看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為趙老“添火”了。本來給爸爸治病時,陶陽就想著怎麼給爸爸“添火”,可是闇火針滅腫瘤的情況比預想的要好,所以他便一直沒用“添火”療法。
而所謂的“添火”就是讓病人的生命之火旺起來,這當然是陶陽自己異想天開的辦法,但生命之火僅是人身體火元素的顯現,並不是肉眼可見的實火,添點薪柴即可,面對這種若實若虛的火,如何才能讓它旺起來呢?
他讓護士把病人身上的被子移開,用綿指封住了胸前的幾處穴道,又取出針來,接連紮了幾處穴道。
做完這些掩人耳目的功夫後,他長吸了一口氣,然後運用火眼,釋放出闇火試圖和趙老的生命之火融合。
由於他身具火眼已有很長時間了,雖然一直未曾鍛鍊,但對各種火的性格還是略有了解。幾番溝通之下,兩種火還是不能融合。
這自然是因為闇火過於霸道,攻擊性十足,而生命之火卻是十分柔和,根本不是相同的性質,所以根本融不到一塊去。
這可怎麼辦,陶陽已是滿頭大汗,卻是束手無策,看來自己這次救人必然會以失敗而告終。
他不禁嘆了一口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正在他準備告訴唐慧德,他已無能為力時,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一個小護士連忙過去開了門,一箇中年醫生走了進來,卻正是當日查房的那位醫師。
“韓主任,你來做什麼?”唐慧德問道。
韓主任看了陶陽一眼,然後道:“我聽說你找人過來給趙老瞧病,我就過來看看。院長,你別告訴我你就是找他給趙老看病吧?”
唐慧德道:“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