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不管在哪裡, 賣國賊都是最遭人恨的存在, 只要他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無論是從哪裡聽到的,無論有沒有證據,肯定都是要徹查到底。
而若是陸周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情,那就算是再如何掩蓋自己的罪行痕跡,肯定都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跡, 平日裡不仔細查的時候,可能會忽略。
但如果國家意志一旦運轉起來, 那陸周就算是做的再隱秘也不行,這樣的情況下, 對方竟然能夠放任自己這位皇子,與這些災民呆在一起, 這不管怎麼看,都不符合常理。
雖然他執意想要來大牢,對方若是阻止會露了痕跡,可再如何露了痕跡,也總比直接暴露要來得好吧, 除非, 這陸周有著什麼其他的想法。
想到這裡,秦子軒眉頭微皺,心裡忽然有了些不妙的預感,這陸周既然敢做出勾結外族的事情, 那就算是再做得徹底一些,把他這個五皇子給滅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魯元,出去看看,這大牢外面可有什麼異常?”
雖然感覺自己可能是有些想多了,但秦子軒還是顧不得再去追問那些災民,而是派了一個禦林軍,出去檢視一下,事關自己小命,那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就算是被當成患了被害妄想症,也總比不知不覺之間就陷入了絕地要強得多,在皇宮裡呆了這麼多年,別的不說,秦子軒的危機意識那是與日俱增。
“遵命!”
躬身行了一禮,魯元便順著那大牢走了出去,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五皇子這突如其來的吩咐,但身為禦林軍,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了,他也並沒想過去問為什麼。
走過剛剛來時的那條通道,魯元站在大牢門口,往外面瞅了幾眼,見方寒和陸周,都站在門外似乎是在說著什麼,獄卒也都把守在左右,並沒有什麼變動,便打算轉身回去。
可還沒等他邁動腳步,眼角餘光掃到的一個獄卒,頓時讓魯元心裡一驚,他勉強壓下心中的起伏,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回去。
但腦海裡卻不斷的回想著剛剛看到那獄卒的容貌,進來的時候,因為是從正門而入,他並沒有注意到守在側門的這些獄卒,可現在看來,這些人的長相與戎族實在是太過相似。
魯元雖然是天子親軍,常年駐守在京城,並沒有去過邊境,但上次定遠將軍大捷,帶回來的那些戎族人,他都是見到過的,也算是有幾分印象。
或許是因為遊牧生活的關系,這些戎族人與他們中原百姓的面容,有著很大的不同,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其中的差別來,所以,魯元雖然心中震驚,卻從未懷疑自己看錯過。
拿著從桌子上順走,用來掩飾自己的燈籠,魯元腳步平緩的走過了那條通道,眼見著那些人的目光注意不到了之後,這才連忙加快了腳步。
在這雲州地界,府衙大門裡,竟然出現了戎族人,而且還是打扮成獄卒的模樣,恰恰還趕在五皇子過來的時候,這其中隱藏著的東西,魯元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他只知道,現在必須要想個辦法,快點離開這個大牢,甚至是快點離開這個雲州,若是讓戎族人把五皇子給抓去了,那這個後果可實在是太大了。
“怎麼了,外面真的出事了?”
一見到魯元回來,秦子軒頓時眼前一亮,剛想要問些什麼,就瞅見對方那一臉凝重的表情,心裡瞬間便是咯噔一下,本來便有些不安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幾分。
魯元是禦林軍中的一名校尉,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自從呂長安被調走之後,跟在他身邊也有段時間了,秦子軒可還從未見過對方這麼凝重的樣子。
再聯想到剛剛那些災民所說的話,秦子軒哪裡還不明白,自己那原本以為的多想,根本就是成真了,那陸周還真就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他這位五皇子,當做投名狀。
不過想想,秦子軒卻又不得不說這陸周是真的很聰明,知道從他和林慕到來的那一刻開始,這紙就註定包不住火了,索性就幹脆一些徹底的投了敵,還能換來自己和家人的一線生機。
但這樣瘋狂而膽大包天的行為,秦子軒卻只覺得有些悲哀,這些賣國賊想得當真是太好了,真以為投了敵,就能有什麼好結果嗎,根本就是在做夢。
真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句話是說說而已的嗎,簡直就是笑話,到了戎族,這陸周別說是像現在一樣榮華富貴,能不能保留自己的尊嚴,那都是兩說。
“殿下,那門外的獄卒,有一些是戎族人假扮的,現在這大牢實在是太過危險,還是讓微臣,早點護送殿下離開!”
躬身行了一禮,魯元有些急迫的說道,若不是顧及到尊卑有別,簡直就想直接上手,把五皇子給抱走了,剛剛那些災民的話,他可是聽到了的,現在他們的處境,可不是一般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