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搖了搖頭, 對於五皇子的詢問, 林慕表示他並不清楚, 他雖然知道面前這人是誰, 甚至對方還是被他設計給引過來的,但從理論上來講,這麼一個偏離朝政的人物,他是不應該知道的。
若是直接告訴了五皇子這人是誰,那五皇子就算是現在不會懷疑, 等以後靜下心來,再回想的時候, 也會覺出不對,這樣愚蠢的錯誤, 他可不能犯。
見林慕並不清楚,秦子軒皺了皺眉, 又把目光放在了方遠的身上,示意對方詢問一下這公子哥,皇室中人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冒充的。
這人看起來雖然紈絝了一些,但應該還沒有那麼蠢笨,冒充皇室成員,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而且瞅著對方那底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你說你是皇子龍孫,當今天子一共就三位皇子,還沒有皇孫, 你這個孫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收到五皇子的眼神示意,方遠頓時拍了拍面前這公子哥的臉頰,嗤笑著說道,半點都沒有被這人的話語給嚇道,反而還帶了些不屑的味道。
皇室成員,有名有勢力有地位的皇室成員,他們這些禦林軍,哪個不認識,可從來就沒有見過對方,想來就算是什麼皇室成員,那也是一個與皇上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親戚。
對別人來說,或許還有點威懾力,他們平常若是遇到了,也不好處理,可現在五皇子就站在身旁,那什麼皇室成員,能比這位爺更厲害啊。
“我父親是當朝的玥郡王,乃是正經的皇子龍孫,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放開我,不然本世子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一個個都拖出去餵狗!”
被一個不入流的商隊護衛如此羞辱,秦嶽猛烈的掙紮著,想要避開對方的動作,可臉頰還是被那隻大手給一下下拍擊著,弄得通紅一片。
憤怒的瞪大了雙眼,秦嶽無比怨毒的瞪視著面前的方遠,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若不是被人死死的摁著,他甚至直接上去生吃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玥郡王?你是四爺爺那一脈的孫子,還是這一代的世子?”
聽著那公子哥憤怒的吼聲,秦子軒用摺扇敲擊了一下掌心,仔細的思索了一下,這才反應了過來,從腦海裡找出了這位玥郡王的存在。
要說,這公子哥說得,倒也不能算是錯,玥郡王這一脈,確實是嫡傳的皇家血脈,只不過是與當今天子的關系疏遠了一些,但也勉強能算得上是直系。
若是按照輩分排行的話,玥郡王算是秦子軒的四爺爺,也就是他父皇的叔叔,先皇那一輩的兄弟,眼前這公子哥,真要說起來,還是秦子軒的堂兄。
不過前兩輩的奪嫡之爭,那都進行的比較慘烈,尤其是先皇那一輩,基本上就沒剩下什麼人了。
這玥郡王,作為僅剩的幾個,資質平庸的弟弟,也並不是很得先皇的待見,雖然有著郡王的封號,但在皇室之中,也屬於很尷尬的一份子。
等到了父皇繼位,那關系就更遠了一點,再加上,新上來的玥郡王,也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雖然不是什麼紈絝子弟,但也只是躺在祖宗福澤上吃飯的那種。
漸漸的,就更加邊緣化了,以前皇宮裡舉行年宴的時候,這玥郡王一脈,那都是坐在最邊上的,所以秦子軒才會對這公子哥沒有一點印象。
說得好聽一點,他們是皇親國戚,還能享受著別人的尊敬,可論起實際情況來說,這已經沒落下去的玥郡王府,手中的權力甚至還比不上一些大臣。
“知道我是誰,還不趕緊把我放開,若是真的惹怒了我,那你們誰都吃罪不起!”
見有人似乎認出了自己,秦嶽臉上一喜,頓時掙紮著向那說話的少年看去,他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也能看得出來,這人是商隊的主事人。
如果有對方開口,那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被放出去,他雖然自大囂張,但到底不是傻子,就算是要報複,那也得等自己離開之後再想辦法,現在還是先逃出去要緊。
不過到底是一向霸道慣了,即便秦嶽已經覺得自己再示弱了,可話語中還是充斥著命令強橫的味道,聽起來讓人感覺並不順耳。
“吃罪不起?玥郡王這一脈,看來是真的要沒落了,唯一的世子,竟然連點眼色都不會看!”
施施然坐在侍衛搬來的椅子上,秦子軒開啟摺扇輕輕的扇了扇,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明明已經被綁了起來,卻還一幅強硬態度的公子哥,忍不住搖頭失笑。
這人還真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啊,他們既然敢把他給綁起來,甚至根本就不管他口中的背景後臺,這其中的意味,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不說求饒認錯也就算了,還敢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話語中還帶著濃濃的威脅,這還真是作死都不知道該怎麼作了,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你是誰,知道了本世子的身份,還敢用這種態度?”
叫囂了一陣,見面前這少年,根本就沒有一點懼怕的模樣,秦嶽也漸漸感到一些不對了,知道事情好像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抬頭掃了眼周圍的禦林軍,眼神中不禁帶了些警惕,這些人一個個的身材魁梧,氣質彪悍,行動中卻自有一股森嚴的秩序,似乎並不是普通的商隊護衛。
剛剛被抓的時候太過突然,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可現在回想起來,這些人所用的刀劍,那可都是相當精良的百煉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