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傳出來什麼太多的, 只說賈璉被皇上取消了伴讀資格, 還連累了賈政也丟了官位, 就連榮國公都被連累的閉門思過了, 但具體這賈璉犯了什麼事,卻並不清楚!”
有心想要從小侄子口中套話,所以秦嶽那是極其的配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就想聽聽小侄子的解釋, 好滿足一下他自己的好奇心。
其實也不怪他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不說這件事與宮中有關, 本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無數顆腦袋猜著, 就說這事情的邪乎性,就讓人不能不關注。
你想啊, 這賈璉不過一個十歲大點的孩子,他能夠做些什麼事呢,還惹怒了皇上,把榮國公都給帶累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是人性的淪喪啊, 還是道德的滑坡啊, 這私底下的猜想,那已經把腦洞給開到天邊去了,現在難得遇到一個知情人,那秦嶽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如果能夠從小侄子的口中, 掏出點什麼東西來,那他很有可能就成為了現在京城八卦界的潮流人物了,到時候,那些人還不都得求著來問他嘛。
“十三叔,您老人家真的要聽嘛?本皇子倒是不介意講一講,不過父皇似乎對這事……不是很高興哈!”
聽了十三叔的回答,秦子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還叫沒傳出來很多嘛,這除了具體的經過,最後的結果不都是完整的傳出來了嘛,真是好意思說啊。
不過這傳出來的東西,倒是跟秦子軒的猜想差不多,把所有的責任和罪過都推到了賈璉的頭上,賈政這個始作俑者,反而成了無辜被牽連的那一個了。
這手筆絕對不會是賈代善的,對方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思,估計不是賈母就是王夫人做的,不過王夫人這次已經栽了,不管是賈母還是賈政,那都是不會放過她的,最大的可能還是在賈母的身上。
想到賈小璉天天要面對的,就是這麼一個糟心的祖母,秦子軒也忍不住為其嘆了口氣,偏心那是人人都有的,可偏心偏到了這個份上,那也是真少見了。
從感慨中回過神來,秦子軒瞅了眼十三叔那滿臉好奇探究的模樣,本來不打算理會對方的,可轉念一想,卻又改變了主意,一臉笑容的看著對方,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戲謔。
“什麼老人家,你十三叔我還風華正茂呢,算了,你不想說那也行,十三叔總不至於強迫你一個小孩子……”
本來心中還滿滿都是好奇的秦嶽,一聽到這話,頓時就蔫了,他今天可是沒有往輕了得罪他那位皇兄,這會可不能再給自己加上什麼罪過了。
想到上次被扔去做文書工作的經歷,秦嶽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搖了搖頭,連猶豫也沒猶豫,直接就放棄去當八卦潮流的先鋒官。
古人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好奇心害死貓,原本秦嶽敢參與這場八卦,那也是因為這訊息是從榮國公府裡傳出來的,若是換成從皇宮裡,那借他兩膽,他也得躲得遠遠的。
“說得好聽,十三叔,我看您是慫了吧,一聽到父皇的話,那整個人的氣勢都矮了三分啊!”
被十三叔那生硬的轉換,逗得笑了出來,秦子軒嘟著一張胖乎乎的包子臉,還沒忘記給對方做了個鬼臉,笑得甚是燦爛,別提有多開心了。
敢把他好不容易買到的小吃都給拿去扔了,真以為他年紀小就沒有脾氣呢,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那不狠狠的嘲笑一番,簡直是對不起自己啊。
“咳,小五,我們到地方了,走,咱們進去瞧瞧!”
被小侄子這番話弄得有些掛不住臉,秦嶽幹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他眼神往四處一掃,瞅見那南院的牌子,也顧不得那許多,連忙就鑽了進去。
南院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戲院,都是一群唱戲的聚集之地,裡面的名角不知道有多少,出入者也都是一群達官顯貴,一般的平民百姓甚至都沒有資格進來。
所以這環境看上去也很是不錯,一個個的雅間,暫且不說,就連大堂都佈置的很是典雅,這裡面的人也都很有素養,基本上都是安靜的聽戲,沒有大呼小叫的。
若不是因為這樣,那就算是被小侄子給嘲笑死,秦嶽也不會帶小侄子進戲院,孩子小,若是被那些混混流氓什麼的嚇到,那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十三叔,這是戲院啊,你帶我來這幹什麼啊,我又不喜歡聽戲!”
掃了眼臺上正在咿咿吖吖的兩個戲子,秦子軒捂住耳朵,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十三叔,或許是因為沒有那個文藝細胞吧,他可是一點都聽不懂這些哼哼哈哈的。
不要說是像此時正在聽戲的那些人一般陶醉了,秦子軒甚至覺得這咿咿吖吖的聲音有點煩人,就跟噪音是一個樣子的,聽戲對他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是帶你來聽戲,是帶你來看戲……”
好笑的看著小臉皺得緊巴巴的小侄子,秦嶽的視線在大廳裡掃了一圈,隨便找了個後面的隔間坐下來,立馬便把這懷裡的小胖墩給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這小家夥看起來不大點,但可真不是一般的沉,抱了這一路,連經常習武鍛煉身體的秦嶽,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平日裡吃得都是些什麼。
“看戲,聽戲,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抬頭瞅了眼居高臨下對著自己的十三叔,秦子軒利索的站在了椅子上,很是不滿的質問道,這是再逗他玩嘛,還看戲,這難道有什麼區別嘛。
“這怎麼能是一個意思呢!你看前邊,最前排坐著的那位,就是那個穿著一身寶藍色衣服的那位……”
秦嶽敲了敲桌子,無奈的看著這急性子的五皇子,只好伸出手,指了指最前排坐著的那位公子,他這所謂的看戲,那跟聽戲可真不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