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這話一出,楚玉還沒什麼反應,秦子軒先就是眼前一亮,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頓時目光就略帶著興奮的瞅向了楚玉,話語裡充滿了激將的味道。
在秦子軒看來,這可是一個好主意,虐自家三哥有什麼意思啊,不過就是窩裡鬥罷了,把太後給拉下場,那才叫本事呢,想想對方被自己殺得丟盔棄甲的模樣,秦子軒心裡瞬間升起了萬丈豪情。
正所謂戰場無父子,更何況是棋場呢,平日裡拿這為老不尊的太後沒辦法,今天非要好好的虐一下對方不可,狠狠的出一口心中的惡氣,讓對方知道知道,他和三哥那也不是好惹的。
“皇祖母,您昨天不是說了嘛,下棋遇不到對手心裡癢癢,五弟這棋藝那可是比孫兒高明多了,足夠跟您下了!”
與弟弟交換了一下眼神,秦子墨頓時心內瞭然,他幹脆利落的便下了軟塌,給他那位好皇祖母讓出了位置,為了怕人不去,還把昨天對方說過的話給搬了出來。
想想昨天下午,對方那仗著比他年長虐了他一下午,還總是拿話僵他,不讓他下場的行為,秦子墨就是雙眼冒火,頓時覺得剛剛輸的那幾盤都不算什麼了,使勁的便把對方往他原本的位置上拉,半點都不在乎對方願不願意,開玩笑,就是要讓對方也嘗嘗這個滋味才是。
“你們兩個小孩子家家的,玩一玩也就是了,哀家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沒料到自己那麼一句話竟然引火燒身了,楚玉瞅著兩個小孫子,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完全不理會兩人的激將,很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開玩笑,剛剛她在旁邊看得可是很清楚的,這小孫子的棋藝那當真是不一般,她可沒有必勝的把握,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若是輸給了一個才四歲的孩子,那多沒面啊,她才不會做這種事呢。
“皇祖母,您老人家不會是害怕了吧?”
秦子軒斜撇了一眼太後那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很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話語中更是充滿了挑釁的味道,就好像生怕不能激怒對方似得。
想要用這麼一個破理由就避開這一戰,那怎麼可能呢,難得有機會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他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對方呢,就算是不能在棋盤上狠狠的虐一下,也要在口舌上佔佔便宜才是。
這麼想著,秦子軒心裡忍不住暗自嘆息了一聲,自從遇到這個老妖婆之後,他也真是徹底的墮落了,現在都開始逞口舌之利,希望能在話語上佔便宜了,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從容不迫的自己。
不過瞅了瞅旁邊已經在那直接動手硬拽的自家三哥,秦子軒心裡的那點鬱悶頓時又消除了,這實在不怪他們堅持不了本心,委實是對方太氣人了,沒看以前一直是沉著冷靜的三哥,都變成這樣了嘛。
“是啊,皇祖母,有句話是怎麼說得來著,這輸人不能輸陣啊,您老人家還是快去吧,要不然一會小五,還真以為您老人家是怕了他呢!”
秦子墨本來正拽著太後的胳膊,便要往軟塌上拖,一聽弟弟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附和了起來,還不忘在老人家那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在慈寧宮呆了這小半個月,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這太後娘娘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說他老,往這上面戳那是準沒錯的,他就不信對方還能忍得住。
“別總老人家老人家的叫,哀家還沒老呢,你們兩個小孩子家家的,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聽著那刺耳的話語,楚玉原本被孫子硬拽著,都還算是淡定的神色,頓時便是一變,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好了。
摸了摸自己那還算是光滑細膩的臉龐,楚玉心裡很是有些憤憤然,這兩個可惡的小東西,哀家看上去那挺多也就三十多歲,怎麼就成老人家了,就算是想要哀家陪他們下棋,那也不能不顧事實不是。
見太後的臉色終於變了,秦子軒知道,這次是掐到命門上了,與自家三哥交換了一下眼神,正打算乘勝追擊,起碼也要讓對方不痛快一下的時候,就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而後便是一個威嚴的男子聲音傳了進來。
“是誰這麼不會說話啊,竟然敢惹母後生氣?”
秦君大步流星的走進慈寧宮,一到偏殿門口,便聽到了母後那帶著滿滿抱怨的話語,頓時臉上便露出了笑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這位母後,雖然出身於書香世家,可總覺得是長歪了,半點不同於端妃的賢淑,也不同於他那位舅舅的死板,那在他小的時候,就是各種各樣的奇葩主意層出不窮,弄得他防不勝防,成天都被對方給氣個半死,偏偏還拿對方沒有辦法,那真是一點招都沒有。
若不是他七歲以後,翅膀硬了,仗著父皇壽宴的時候,提出獨立自主的要求,從母後那裡搬了出去,可不知道會被對方給揉搓成什麼樣,別的暫且不說,就是光那些花裡胡哨的衣服,他就忍受不了。
有著小時候那麼一段悲慘的經歷在,現在見著自己的母後吃癟,秦君那自然是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臉色紅潤,神采飛揚,原本處理朝政時的疲憊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了。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
見到皇上進來,那些原本正站在角落裡的宮女太監,頓時通通的跪了下來,俯身行禮。
“兒子拜見父皇!”
沒想到自家父皇來的這麼快,這麼不是時候,秦子軒不禁愣了一下,但瞅著跪了滿屋子的奴才,還是很快的便反應了過來,連忙下了軟塌,走到了對方的身前,躬身行了一禮。
“平身吧,母後和小三小五他們剛剛都在說些什麼,瞅母後這樣子,可是兩個小的惹您老人家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