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解釋之後也沒多想,只是說這邊雜亂,但是宋先生大風大浪都過了,明顯不是拘小節的人,抬腳就直接進來了。
走過大堂上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陸欠在臺上唱歌,李少本能性地就多看了兩眼,只是絕對不明顯,誰知道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身邊人竟然直接停住了腳步。
更沒想到的是宋先生竟然真的是被陸欠的聲音吸引住的,甚至在原地站到陸欠的兩首歌完全結束還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陸欠的背影完全隱匿在後臺這才上來。
李少在電梯裡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開始打鼓了,只是也沒見他說什麼只是淡淡問了名字,自己更不好刻意提起來,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了,說不定宋先生只是一時好奇而已,畢竟陸欠那種幾近於空靈的聲音在紮喧鬧的酒吧裡還是很紮眼的。
說不定是沒見過這樣的搭配,一時興趣而已,總不可能是看上人家那張臉了吧,宋先生位高權重的什麼世面沒見過,難不成還大老遠專門跑到這個國家看上一個賣唱的。
也是好笑了。
不過世間上的事還真就這麼好笑了。
這伺候著宋先生剛剛坐到席間,還沒開口說話宋先生就指名道姓地要陸欠上來,而且明顯是上了心的。
這會細細想來剛剛在跟自己打聽陸欠的時候,宋先生臉上確實是露出了嚴重不悅的表情,只是他一直板著臉以示沒有想到,這會才覺得那種神色李少似乎很是熟悉了,那絕對是一種表示對自己所屬物宣告主權的眼神。
李少沒辦法,只好叫來了人先把陸欠請上來再說。
這會宋先生還是不依不饒,直接叫住了將要下去的人,冷淡掃了一眼李少。
李少瞬間明白了,趕忙吩咐著身邊的人伺候著,自己親自去叫了。
一路上心裡還在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資料上也沒寫宋先生喜歡長得漂亮的小男孩呀,倒是說了不近女色不近男色,甚至連大家懷疑他有病的訊息都寫了上去。
不由得心裡咯噔咯噔的,怪罪起他哥來,這訊息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一直沒更新,現在可怎麼辦。
雙手緊緊相握,要是早知道這樣那還不不如帶他去前面那家高階會所,雖說檔次沒這邊高,但是那般的主營業務是這個呀,這會看上陸欠,這可真是個燙手山芋。
先不說酒吧怎麼樣,這陸欠自己就是個性格犟的,李少一時半會沒了頭緒,心裡長籲短嘆的還是先找了周強,又怕陸欠提前爆炸,也沒敢多說,只說要上去一趟,自己等不及陸欠收拾好自己先匆匆上去了。
宋先生看他半晌,李少知道他實在看為什麼身後沒跟人。
立即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說陸欠收拾呢,馬上就上來。
索性宋先生不是急色的人,這會定在座位上神情倒是淡然,只是又問了幾句關於陸欠狀況的事情。
李少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叫陸欠上來是什麼意思,只能挑著撿著說了幾句話,回答了幾個問題。
大體上也就介紹了陸欠的孤兒身份以及什麼時候來酒吧唱歌的,其他的只說不知道。
甚至都沒有敢說陸欠在這裡賣聲不賣身。
畢竟誰知道這宋先生是要買聲還是要買身。
亦或者只是無聊叫上來聊聊天。
這會猛地聽見宋先生提出這已經相當於包養的要求,李少後背上都出了一層的汗,襯衫黏在背上瘙癢難耐,心裡一陣煩躁,差點就要破口大罵,可是他不敢,甚至他還必須好言好語地截住話頭生怕陸欠說出不該說的話。
“宋先生,您看........”還沒等自己組織好語言就趕緊接話,只是語速很慢,還在考慮接下來這到底要說什麼才不得罪宋先生,還能告訴陸欠讓他擦亮點眼睛。
“怎麼樣?”宋先生完全沒有聽他說話的打算,直接無視了李少,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木星又問了一遍。
李少後悔到極致,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他哥來招待這個冷麵閻王啊,明明這人就只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做,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賞賜給自己,但是卻偏偏憑借氣勢就完全壓制住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工作不能做了。
看著陸欠臉上露出錯愕和迷茫的神色,心裡七上八下,這陸欠雖說誰都拒絕過,但是言語上也確實沒跟任何人鬧得太僵,顯然也是一個知道審時度勢的人,即使還是拒絕想必也知道這人是不能得罪的,也不會將自己和他置於絕地。
手心全是汗,李少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進肉裡,視線也不敢長久落在陸欠的臉上觀察他的神色,只能看著宋先生的後背緊張等著陸欠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