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春班的人早猜到顏元不是尋常人,因為秋霞她對上了曹耗子,也暴露了她的身份。
曹耗子是青幫的手下,在他之上的頭頭是顏元的死忠,連帶著曹耗子對顏元是敬畏如虎。
和曹耗子撞上了,她再想隱姓埋名地在小和春班留下去是不可能了,與其讓江四升找到她,還不如她自動跟錢媚碰上。
她相信她失蹤了那麼,她的人一定會死盯著錢媚,錢媚一出來,那就等於是告訴所有人,她,周顏元回來了,她倒是想看看江四升會怎麼做。
不過,他們剛到小和春班,門口已經被人團團堵住了,一輛車停在一旁,見到顏元這些人都問了一聲大小姐,車門被開啟了,一個婦人一身旗服緩緩走了下來,正是這具身體的生母,錢媚。
“起開!”擋住她路的人,顏元吐了這兩個字,那人看著顏元嚴肅的臉,退開了,顏元走了進去,有她帶頭,小和春班的人都趕緊跟了進去,這些人都好可怕。
“班主,借你的地方處理一些事,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顏元進屋後說得真心實意朝著徐業開口,徐業道:“好,那我們,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招呼著大家都回屋裡去,徐業跟幾個老闆最後,錢媚走到顏元的面前,揚手一個巴掌就打向顏元,徐業等人都站住了。
“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當媽的嗎?”錢媚湊近著顏元冷冷地問。
顏元被打了一個耳光眉頭都不皺下,聽著她一問,冷笑地道:“你是我媽嗎?”
“啪!”錢媚又打了顏元一個耳光,全身氣得發抖地道:“在你的心裡,是不是隻有洪瑩那個賤人?是不是?你是我生的,我才是你媽,為什麼她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還念著她。”
說著說著,錢媚看到一邊的雞毛撣子,拿過來就往顏元的身上打,“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裡就只有她,你冷了哭著讓她抱,你餓了還是吵著要找她,你開心的不開心的從來不跟我說,寧願跟她一個死人提?我才是你親孃,是我十月懷胎拼了性命生下的你,是她分開了我們母女,她是我們的仇人,可她死了你卻還念著她,連一聲媽都不肯叫我。”
錢媚那一下下發狠地打在顏元的身上,顏元連吭都不吭一聲。
“我打你,你疼嗎?你求饒啊,你為什麼不求饒,為什麼?”錢媚越打越狠,秋霞想要衝過來攔住,一旁的人卻拉住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問得可真好啊!不錯,你是生了我,可教我養我的卻是瑩姨,我七歲那年從樓上掉下來,是瑩姨拼了命拉住我,為了救我,她摔斷了腿,足足躺了一年才好。我跟爸爸還有她坐在車上,發生車禍,也是她跟爸爸死死地護著我,她和爸爸死了,我毫髮無損的活下來。你呢,你做了什麼?我一個星期只能見你一回,我為了見你高燒不退你發現了嗎?我拿了第一名跟你高高興興地說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你怪我不跟你親近,你怪我冷了餓了從來不找你,那是因為在我冷了餓的時候,都是瑩姨念著我想著我。你是生了我,護著我寵著我的卻從來不是你。”
“瑩姨跟爸爸死的時候,你沒有流過一滴淚,你恨瑩姨搶走了我爸,搶走了我,偏偏我是你最不應該放棄,你還是放棄了,你憑什麼怪我,憑什麼?”
“那你是怪我嗎?怪我沒能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你心裡清楚你爸什麼樣的人,他又是怎麼對待滿瑩那個賤人的,我不想留你嗎?我留得住嗎?我哭過求過,尋死過,也只能換來一個星期見你一面,你要怪我什麼?”錢媚歇斯底里地質問。
顏元回頭看著她,“我不該怪你,你又憑什麼怪我?爸跟瑩姨死,我搬回了大宅跟你住,你是怎麼對我的,怎麼對我的?”
“我對你不好,我冷著你了還是餓著你了?”
“你沒冷著我,也沒餓著,不過是寧願抱著一個撿來的女兒也不願多看我一眼罷了。這些,這些都沒什麼,你現在這樣打我又是為了什麼呢?”顏元質問錢媚。
錢媚道:“為什麼,我打你,是因為你這一年來多沒有寫給我寫過一封信,打過一個電話?你回來了竟然寧願自甘墮落的當戲子也不跟回去看我一眼,你的心裡就那麼恨我?”
“哈哈,哈哈……我恨你,你說對了,我是恨你。我恨你生了我卻不肯愛我,你不愛我,大不了直接把我掐死,為什麼偏偏要把我送給別人,當別人的玩物?”
錢媚死盯著顏元,“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何必在這兒裝傻呢?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裝傻又能裝給誰看呢。我恨你,恨你我拼了命想要接手爸爸的地盤,你卻讓我拱手送人?甚至,你把我送給江四升。”
“你在胡說什麼?”錢媚聽到最後一句,整個人一凜。
顏元拭過嘴角的血跡,“我說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江四升,是你把我送給江四升的,你讓我成為他的玩物,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怎麼敢說你是我媽,怎麼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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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媚,錢媚傻了,她慌亂地捉住顏元,“江四升,江四升對你做了什麼,他都做了什麼?”
“是你讓我跟著他走的,也是我親耳聽到,你把我交給江四升,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做什麼,你還要問我嗎?你只怕是沒想到,沒想到還會再見到我吧,我竟然從江四升的手上逃出來了,這更叫你失望吧!”
“我回來了,你,江四升,你們都別想好過!”顏元冷洌地開口。外面已經響起了槍聲,錢媚慌張地捉住顏元,“不,明明江四升說過,他會勸你出國,他明明說過他勸你出國了,你在國外,你明明在國外,怎麼會,怎麼會?”
顏元沒有說話,卻緩緩地解開了身上的衣服,徐業趕緊地轉過頭,顏元卻將脫衣服脫下了,她的身上盡是傷痕,錢媚看著眼中流露出了驚恐。
“這個傷,是我剛被他帶到別墅拼了命逃出來,我逃到大宅,本想讓你救我,卻親耳聽到你跟他說,你把我交給他了。我在被他的人捉回去的路上自殺留下的疤。這一個,是我從二樓跳下去想要逃走,沒能走掉留下的疤;這一個,是江四升逼著我抽鴉片,我不肯,被煙桿燙到的疤,這兩個,都是我尋死沒死成留下的疤……”
“啊!”錢媚尖叫著,顏元冷冷地一笑,將衣服重新地穿好,外面已經有人叫喚,“大小姐!”
“進來!”顏元張口,四五個人走了進來,“我們聽說大小姐回來就趕連忙趕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周遠的死忠,也是原主收伏的人,對原主忠心耿耿,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的幫襯,原主才敢說接下偌大的青幫地盤。
看到一旁已經魔怔的錢媚,這些人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大小姐可好?”進來的人先是問好,顏元道:“我很好,我不在的這一年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