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顏元亂了心神,靖遙沒有盯著顏元,顏元在硃砂來看她時,纏著硃砂帶她去見玉遠朋,硃砂問道:“為何是要去見你師兄而不是那個人?”
“我想問師兄有沒有按我給的陣法在水宮外佈下奇門八卦陣,還有東廠的人是不是追過來了?”安康又不會跑,比起水宮生死存亡的大事,安康先放一邊吧。
硃砂溫柔地給顏元喂藥,“你師兄當天就跟我說了你的猜測,陣法已經在外面佈置好了,東廠的人誤入過幾次,卻尋不到路,都被弄出去了。你的陣法是跟誰學的?”
糟了,原主可是沒跟人學過陣法的,水宮也沒人會。但是,不是有書嗎?
“我自己學的啊,我們宮裡不是有相關的書嗎,我看了些,學著覺得還好,也沒想到會有用,能用上了就挺好,挺好!”原主也是個喜歡看書的人,除了練功,最多的時間就放在看書上了。至於她都看了什麼書,硃砂也不知道。
“水宮以前也是有些陣法的,不過我跟你娘都沒有學陣法的天賦,你太師傅沒有找到傳人,不想你自學就能學成這樣,等過些日子,我將你太師傅的書都整理出來,或許裡面有些跟陣法有關的書,於你有益。”硃砂對待玉遠朋跟顏元一直都甚好,從來都是有求必應,顏元是練不成武功了,會陣法也是一種保命的法子。
能夠混過去,顏元鬆了一口氣,硃砂喂她喝完了藥,“你與你娘都說了什麼?”
將碗放在一旁,硃砂看著顏元,顏元老老實實地把跟靖遙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硃砂一嘆,“你能體諒你娘,無怨無悔很好。你娘這一輩子因為你父親而變得偏執瘋狂,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她太愛你父親了,所以當初面對你父親的背叛,她幾乎瘋了,她在殺了你父親之後,一度要尋死,若不是懷了你,只怕早就……”
還有這樣的內情,顏元也沒有想到還有這事兒。
“她對你是又愛又恨的,你娘是個高傲的人,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你父親何止往她眼裡摻沙子,簡直就是往她心口捅刀,懷著你的時候,你娘很痛苦,所以在生下你之後又不願見你,我不想看她痛苦,就讓人將你抱到別處去撫養。你一天天的長大,她經常躲在一邊看著你,卻從不敢靠近,後來你天資出眾,又有你師兄出現,我便提議將你帶回來,你娘默許了,後來的事,你自己都記得了。元元,你娘不容易,你能這樣體諒你娘,我也很開心。”
硃砂伸手撫過顏元的頭,滿心的安慰流露無疑。
“你能下床了,水宮無事,我陪你去見見叫你連命都不要的人,也叫我過過目。”硃砂提議,顏元看了一眼硃砂,硃砂道:“怎麼,我看不得?”
“看得,看得,二師傅有什麼看不得的。”顏元其實很想問一句,這麼多年了,硃砂可有喜愛的人,不過這話還是沒問出來,好奇心會害死貓。
趕緊的收拾收拾,跟著硃砂去看安康去。安康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糾心著跟硃砂一塊去看安康,不想捅靖遙的心,顏元一直沒問安康被安頓在哪裡,硃砂在前,顏元就不必問了,倒是玉遠朋也在,聽說硃砂來了,就是顏元也一塊來了,已經在門口等著,安康當然也在其中。
“二師傅!”玉遠朋見禮,其他人也客客氣氣地喚了一聲硃砂宮主。
顏元一眼就看到安康了,安康,安康在與硃砂見禮後,急切地往前一步問道:“你的傷好了?”
“有我娘跟二師傅在,沒事了!”顏元衝著安康笑著回答,“你的傷?”
“只是些皮肉傷而已,無事。”安康倒是想上去牽顏元的手,但還有長輩在。不過看到顏元安然無恙,安康是大鬆了一口氣。
硃砂輕咳了一聲,顏元卻抬頭看向硃砂,非常光明正大地道:“二師傅,安康就在這裡,你想怎麼看都行!”
引得硃砂怪嗔了她一眼,“出去一趟倒是變得活潑了。”
顏元甜甜地一笑,伸過手去捉住安康的手,安康說沒事她得要印證,果然看他脈象有力,確實是沒事。當然另一個發現讓顏元很囧,這具身體是絕脈,絕脈的意思就是不能練功,所以,這輩子安康只能是文弱書生了。
斜看了安康一眼,安康不明地問道:“怎麼了?”
顏元已經鬆開了他的手,非常淡定地道:“沒什麼。”
倒是硃砂頗是無奈地搖搖頭,“元元的傷還得要好好養段時間,我和姐姐也得調養些日子才能恢復全部的功力,所以這段時間你們都先呆在水宮中,莫與東廠的人起衝突。”
“能否請硃砂宮主傳話給靖遙宮主,我想見靖遙宮主一面。”石寧突然開口問,硃砂亦知其身份,問道:“你要見我姐姐是為何事?”
石寧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是為我父母的事,我想知道,我父母是不是被靖遙宮主所殺。”
“不錯,你的父母是我殺的!”靖遙的聲音傳來,回頭只看到一身銀灰盛裝的靖遙走來,目光犀利地看著顏元跟安康挨在一起,偏這兩個人被看著也沒點自覺,動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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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殺他們?”石寧握緊了雙拳,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問。
靖遙冷酷地道:“因為他們該死,當日若不是寧衡將你救走,你今日不可能站在這裡。”
“你,殺了人你還如此理直氣壯,你當真是妖女。”石寧的心上人夢喻氣得罵了靖遙,靖遙冷冷一笑,顏元卻開口道:“夢喻姑娘,請你慎言。”
夢喻氣道:“我要慎什麼言,我哪裡說錯了嗎?哦,你可別忘了,是她廢了你的武功,斷了你的經脈,若不是這樣你也不會落入東廠的手裡,差點沒命。她還是殺你父親的人,難道你覺得她殺了你父親沒有錯嗎?”
顏元答道:“對,沒錯。我倒是想問問你了,但有一日,石寧若是揹著你跟別的女人成了親生了孩子,偏偏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地回來娶你,那個女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你會不會殺了石寧?”
“你,你在說什麼,阿寧才不會這樣。”夢喻急切地說。
“我不管他會還是不會,我只問你,若這樣的事落在你的身上,你會如何?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顏元根本不聽夢喻說其他的,只要這個答案。
夢喻,夢喻吞吐了半天愣是沒有回答,顏元看向石寧,“有些事你很清楚,我娘說你父母該死並沒有說錯,他們欺騙我娘,踐踏我娘,將心比心,誰都不能說我娘對不起寧一帆,就算是你也一樣。你爹孃是人,我娘也是,人都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尤其是背叛欺騙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