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德猛地往前一撲抱住顏元,轉頭衝著宇文琪道:“琪兒,快走,走!”
面對拼死要護著宇文琪的宇文德,顏元問道:“我究竟算什麼?”
“你不過是我與衛娘之間博弈發生的意外,但從我知道你存在的一刻我就沒想過要你死,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放過琪兒,放過你的哥哥。”宇文德說的是心理話,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他不知道,可顏元對宇文琪是真動了殺心。
但是,顏元的淚一滴一滴地落下,打在宇文德的手上,“是啊,你只是不想殺我而已,卻願意為了宇文琪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哈哈……”
“九娘啊九娘,你只是一個誰都不要誰也不愛的人罷了,被人打,被人罵,被人騙都是因為你貪圖那些不該貪圖的東西,所以你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難道因為這樣,你就要做踐自己?把你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是顏元在問九娘,問那個被欺騙衝昏了頭腦,只想用殺戳來平息一切的九娘。
“你對他們有恨,不過是因為你依然對他們懷著希望,希望他們能夠愛你。九娘,渴望被人愛沒有錯,可你更該懂得自己愛護自己。”那一句句安撫的話,終究令她雙目的赤紅漸漸地褪去了,而顏元感覺到一陣輕鬆,真正的輕鬆。
人自愛之,人固愛之。若連你自己都作踐自己,誰又會拿你當回事呢?
掙開了宇文德的手,顏元看著宇文德,宇文琪,還有衛娘。“九娘被你們操縱的人生至此結束了,從今以後九娘已死,我是顏元,你們別再來找我,否則,尤如此劍。”
不費吹灰之力將手中的劍折斷,往地上一扔,顏元轉身就走,“少主!”
右使帶人將顏元攔住,顏元一腳將她們踢開,“你們若敢再攔,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到這裡是極不客氣了,衛娘道:“怎麼?你還是要走?”
“你從來不在意過我,若你只是要一個接手暗樓的人,隨便一個都比我合適。若說你捨不得我們的母女感情,在我渴望你疼我愛我的時候你連看都不看曾看我一眼,如今裝著母女情深的樣子,我會相信呢?”衛娘聽著顏元的話,恨恨地道:“你的命是我給的?”
“那你就取回去,我讓你取回去。”顏元昂頭挺胸地走到衛孃的面前,“要麼你就親手殺了我,要麼就再也別來找我。”
如此果斷決絕,衛娘揚掌要打向顏元,終究還是沒有落下。
“以前也就罷了,你為了一個男人寧願做著普通的人,終日深埋在廚房裡,這樣的日子你過得還不膩嗎?現在你既然知道他騙了你,你要殺他我絕不攔著你,可你為何還要繼續從前的事?”
“不然呢,再跟你回暗樓,繼續那永無止境的殺戳,朝不保夕,你又覺得那樣的日子很有意思?”顏元反問,衛娘捉住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九娘死了,將來我要過什麼樣的日子,你們都無權過問。”揮開了衛孃的手,顏元已經飛速地離開了,動作之快饒是衛娘近在咫尺也沒能捉住她。
而此時離去的顏元也有些迷茫的,事情的發展脫離了劇情,宇文琪還活著,為了宇文琪的一句話而作為普通人活了那麼多年的原主全然崩潰了。
所以剛剛大開殺戒的是原主,而最終,宇文德為了宇文琪連性命都不要,這個她名譽上的父親那樣愛護他的兒子,這樣的感情是讓原主羨慕妒忌的。
原來,宇文德是那樣的看重他的孩子,可她是不該存在的。衛娘和宇文德之間的糾葛原主不想知道,可看他們那不死不休的模樣,難怪衛娘從來都不抱她一下。
是以原主原來的兩個心願,一個已經被摧毀得絲毫不剩,另一個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就像宇文德對待宇文琪那樣,要是衛娘待她有一絲感情,她也不會帶著顏元來到京城,親眼擊潰顏元多年的美夢。
那麼,現在怎麼辦,任務有變化了,她該怎麼樣的執行?
被她安撫住的原主悄無聲息了,顏元也拿不準這位現在是個什麼心思,一般她不受刺激是不會跑出來,但一般出來了卻是非常不好對付。
等回了小樓一定要問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小隱於山,大隱於市,顏元知道不管是相國府還是暗樓都不會輕易的就放過她的,所以顏元一但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立刻就換裝。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兒。
她化妝將自己白皙的面板掩蓋住,柳眉弄出了劍眉,眼睛也變了變,有一回與暗樓的人馬擦肩而過,她們全無所覺,顏元大鬆了一口氣。
原主的心願變了,可顏元回想原主這近三十年的人生,頗是覺得悲涼,小的時候為了贏得母親的一句誇獎而努力練功,以為宇文琪死了之後隱姓埋名成了廚娘,原主的人生單純得只有兩面,也只有這樣單純的人,才會專注地把每一件事都做得最好。所以,當欺騙的事實坦露在她面前時,她的恨也達到了極至,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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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元想了想,決定不管原主的心願不願的,而是開始帶著原主體會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日子。
賞花燈,坐龍舟,以武會友,品茶,練劍……世間有趣的事情太多,哪怕顏元活了那麼久也依然想要繼續地活下去,因為只有活下去,她才會看到這些活生生的人,體會到這醜陋中綻放的美。
當然顏元也打聽到暗樓的境況很不好,似乎內部出現了叛徒,接二連三的高手被殺,使衛娘對於暗樓的控制力大大減弱。
無意中發現右使竟被押送時,顏元還是動手救了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