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相互瞭解,顏元知道福壽是什麼樣的人,福壽也清楚顏元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福壽有需要顏元幫忙的事,於頻臨死亡之際,福壽會說的,不說只是因為不需要。
那麼這位王爺這樣迫切的要求就有些不正常,宋人狡詐,還有一個完顏賜作為他們的軍師,顏元現在收拾得蒙古七七八八了,眼看就該到大宋了,他們也慌了。
慌了就更要想辦法地搞死顏元,一個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出現想要託付他們的孩子,至於這個孩子是不是他們真正的孩兒並不重要,而是要以此對付顏元。
可惜顏元不吃這一套,蒙古節節敗退,眼下已經退回了草原,據城而守,那受金人壓迫,又再次被蒙古人不當人看,見大理的軍隊進城,紛紛落淚,是以這驅逐了蒙古人,後續安撫百姓並不見什麼為難。
蒙古潰逃,眼下即到宋朝了。已經呆了許久的那位大宋皇帝,接二連三的給顏元遞訊息,只盼著顏元能大發慈悲見他們一見。
顏元還真大發慈悲了,終於聽到顏元答應見他們,宋朝自皇帝而下的人都樂瘋了,見了面,哪怕有一絲的機會,他們也願意俯首稱臣,以換萬世之安寧。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那些無恥的宋人,你還見他們做什麼呢?直接一刀把他們都幹掉不就完了嗎?反正他們之前想跟蒙古一起分了大理,現在蒙古敗退了,就他們那些戰鬥力渣的軍隊,你要幹掉他們還不比掐死只螞蟻那麼容易。”三個女人一臺戲,顏元泡著茶,李芸品著茶,回屹那位牛飲地直幹了。
“真是牛嚼牡丹。”李芸如是說,引得娜丹瞪大眼睛,“什麼,什麼?茶本來就是喝的,許你這麼小口小口的喝,我大口喝怎麼了?”
冷哼一聲,李芸算是給了回答,娜丹哼得就更大聲了,正常來說,講理的人總會被不講理的人氣得幾乎捉狂的,如李芸與娜丹。
“蒙古人跟宋人有很大的區別。”顏元倒是不吝嗇給娜丹解釋下,“在你看來,仗打贏了就算贏了是嗎?”
“打都打贏了,還不算贏嗎?”娜丹一臉茫然地反問,李芸翻了一個白眼,“因為想法不一樣,所以你現在只能聽顏元的。”
娜丹側過頭一想,看著顏元道:“那依你說,打仗贏了都不算贏,那要怎麼樣才算贏?”
“戰後能平息民憤,安頓百姓,令民所從,那才算是真正的贏了。”顏元回答了娜丹,“百姓思安,蒙古人欺壓漢人百姓,視他們為異類,可偏偏漢人百姓又比蒙古人多得多,以人數壓不得,只能以酷刑,自是叫百姓心生怨恨,大理兵至,安撫百姓,讓他們可以安居樂業,他們又怎麼會不願意歸附。可宋朝不同,宋人並不視百姓為奴隸,雖多有剝削,貪官橫行,因有外患,百姓更痛他國而非宋朝,是以若我強行攻之,恐失了得不償失。”
娜丹一聽真是倒抽了一口氣,“打個仗還有那麼多講究,真是夠了。”
顏元搖了搖頭,“守業更比創業難。”
“姑姑!”顏元剛說完此話,八位青年走來與顏元請安,並見李芸與娜丹,“見過西夏王,回屹公主!”
“今日與宋帝會面,你們隨我旁觀。”這些都是段炎的兒子,最大的二十四五歲,最小的才十五歲,聽聞顏元的話,當即應下了。
“殿下,宋帝到了。”女官走來稟告,顏元站了起來,“請他們進來。”
這意思是要在此地見宋帝,女官一頓,顏元再道:“去吧。”
意思不變,女官聽得分明,應諾退下,倒是娜丹冷笑道:“宋帝還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臉,能讓你親自去見。國都要亡了,有臉嗎他?”
沒臉那也要撐著臉啊,沒看宋帝一見顏元不動他,硬是在這裡懶了幾個月,一開始還想著坐山觀虎鬥,後來蒙古潰不成軍了,這才害怕想跟顏元求饒,顏元是輕易饒人的人嗎?
顏元這樣不正式的見面,還有昔日他們交過手的西夏回屹兩國的人在,宋帝那張臉真是難看極了,娜丹笑道:“哎,皇帝陛下,你這是打算來給我們顏元擺臉色看吶?”
兩國會面,處於顏元現在的處境,拒絕見宋帝的理由一大堆,還都是讓他們挑不出刺來的,娜丹這樣當面的譏諷,也是提醒著宋人別忘了是他們上趕著要見顏元,而不是顏元求著要見他們。
“宋與大理之事,回屹公主如何插手?”宋帝不便開口,還是在他身後的人出列質問娜丹。
“哈哈,回屹早已是大理的疆土,而顏元是大理的公主,我幫著顏元打包不平你們不服氣?”娜丹這話聽著沒什麼,卻是在給他們挖坑呢。
“長卿公主,你就這麼由著回屹公主侮辱我們陛下?”避而不答娜丹的問題,反倒是質問顏元,娜丹待要接話,顏元揚手阻止,“閣下剛剛所言,有兩點該先弄清楚,第一點是回屹確實已經再非昔日的回屹國,而已是我大理的疆土,娜丹見宋帝臉色有異,詢問一句有何不當?第二,娜丹的一句詢問,本宮沒聽出有什麼侮辱之意,倒是宋帝,本宮也想問一見,你要與本宮見面,就是來擺臉色給本宮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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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娜丹的問題如出一轍,目光凌厲的盯著宋帝,“多年前本宮訪宋,宋帝輕視晾了本宮三日,如今宋帝一見面就擺臉色給本宮看,本宮倒是想問一問,宋帝是對本宮有怨,還是對大理有怨?”
此話問得很是嚴重了,至少宋帝不敢接話,“朕並無此意。”
顏元冷笑一聲,“宋帝高傲啊,這麼一張黑臉眾所得見,難道還是本宮硬扣在宋帝頭上的?”
眉目流轉,顏元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若是今日是本宮給諸位擺這臉色看,諸位只怕早就已經請了本宮離開吧。所以,現在本宮也請諸位離開這裡。”
“聽聞福壽公主病逝,長卿公主悲痛,福緣公主還在我們宋境。”一看顏元要趕人了,立刻有人使出了殺手鐧,竟是以福緣為威脅,顏元氣樂了,“第一次,你們捉了大理的陛下想要威脅本宮;第二次,你們下蠱害本宮,又以解蠱法子為籌碼威脅大理;這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