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對於父皇的妃嬪從無好感,孩兒對父皇最大的不喜亦是父皇的見異思遷。”顏元這一句說出來,等同於不敬,可偏偏李治對上顏元的雙眼,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孩兒自認沒有孃的大度,於孩兒看來,一個不忠於孩兒的男人,孩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而且,孩兒不喜歡被別人碰過的男人,那讓孩兒覺得髒,很髒!”有潔癖的人,尤其是這精神與肉體上的潔癖,就算再過幾世,同樣抹不去。
顏元深吸了一口氣,“孩兒不想成親,不想嫁人,不單因為孩兒並沒有心儀之人,亦是覺得為免將來叫父皇難做,倒不如一開始便不給父皇添麻煩。”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李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女兒覺得那些碰過其他女人的男人髒,這樣的念頭,如何改?
“父皇,三日後薛元帥率軍趕往幽州,孩兒想一同去。孩兒讓父皇掛心,孩兒願為父皇分憂,守住大唐的萬里河山,請父皇成全。”顏元自然是順勢地提出了要隨軍出戰的意思,李治看著眼前已經出落成大姑娘的女兒,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元兒,你還小,嫁人的事兒,往後再議,你要隨軍出戰,那便去吧。”李治顯然還是沒有放棄,但這時間往後拖著,還是可以的,畢竟顏元尚未及笄。
反正該說的顏元也都說了,至於李治打的什麼主意,呵呵,眼下不是糾結的時候。
雖說是父女的獨談,依然一字不落地落在了武媚孃的耳間。
“髒嗎?”武媚娘喃語著這一句,她這女兒啊,確實與常人不同。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孩,斷然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可誰叫她生來就是大唐的公主呢,如今又在軍中立下戰功,往後的戰功只會更多。她有嫌人髒的資本。武媚娘這般想著,笑了。
“元兒要隨大唐離京了,該準備的東西都備下。”武媚娘丟開了這些事,顏元與李治說那些話,其實真下獲犁是她武媚娘。
想是此時,李治怕也不敢再糾結著前幾日病故的賀蘭氏了。這或許就是女兒跟妻子的差別吧。女兒能嫌棄父親的妾侍及外頭的風流韻事,可當妻子,卻只能大度。
這般說來啊,顏元這不嫁的念頭,怕是早已看破了這些事,乾脆的不沾身,倒也自在。
大軍起程了,這一回李治跟武媚娘送著顏元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朕與皇后在京中等著各位將軍的捷報。”李治端了酒為他們餞行。眾人一飲而落,李治目光落在顏元的身上,“元兒若在軍中無狀,薛元帥儘可代朕管教。”
顏元翻了個白眼,她什麼時候無狀了啊!倒是薛仁貴忙道:“公主金枝玉葉,臣萬萬不敢。”
“既入軍中,便是薛元帥的兵,三軍盡聽薛元帥調譴,元兒若敢在軍中擺公主的架子,薛元帥儘可將她遣回軍中!”這一回開口的是武媚娘,言語中的威嚴,倒叫顏元瞪大了眼睛。“自然,元兒還望薛元帥多加指導,本宮也希望元兒能憑自己的本事,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
打一巴再給顆甜棗啊,武媚娘可是將來要當皇帝的人,自是深諳御人之道。
“請薛元帥多多指教!”顏元順竿爬地給薛仁貴見禮,薛仁貴哪敢當著皇帝皇后的面受顏元如此大禮啊,連忙避開,“不敢,不敢!”
“父皇,母后,時候不早了!”顏元提醒著,說了那麼久的客套話,也該叫他們起程了。
李治與武媚娘同時地橫了顏元一眼,顏元紋絲未靜地看著他們,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夫妻倆定會罵一句熊孩子!
可這熊孩子此去的是戰場啊,熊就熊吧,他們不與她計較了是。
他們也料所不到,顏元此一去,竟是整整五年不曾回京……
“公主,公主,突厥的兩萬主力已被全殲了啊!”一群灰頭土臉的將士,臉上與身上都掛著血跡與泥土,全然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一個女將軍倚著劍站著,顯然很是疲憊,聽到這好訊息,“好,大夥仔細地檢視可有活口,咱們拼著大半個月奔波勞累的全殲了他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公主,這回又殲了突厥兩萬人馬,與突厥打了那麼多年,這一回,大家是不是都可以回家了?”有那小兵想是死裡逃生的,膽子大了些,問出了大家心中的渴望。
“能,等我們收拾好回去了,定叫你們全都衣錦還鄉,光宗輝祖。”
“噢……”一陣陣地歡喚,這一行不過五百人,連著那主將在內,都是翻山越嶺地潛入這突厥境內,誓要將突厥打擊到底,令其至少十年來,都無能進犯大唐。
而這領頭的女將軍便是顏元,一眨眼的功夫啊,五年,五年呢,這日子過得可是真快啊!突厥進犯她打突厥,回紇來犯她打回紇,這五年的時候,她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同樣也成為了大唐戰功赫赫的將軍。
長卿公主善戰善謀,大唐盡知,眼下在軍中,除了薛仁貴,再無人能及其威望。
而這一次,她率領五百戰士潛入突厥全殲突厥兵馬兩萬,是要叫突厥明白一個道理,他們突善戰,可他們大唐也不差,大唐的戰士不僅能以一擋十,而能悄無聲音地叫他們突厥滅國。
這兩萬人吶,正就是顏元給他們傳遞的資訊。
“公主,兩萬人馬並無活口。”檢查完畢的回來回話。顏元道:“既無活口,上馬,回幽州!”
隨手丟下一封她親手所寫的書信,“突厥此兩萬人馬,於一月前潛入我大唐小梁村,燒殺搶掠,將我小梁村一村之百姓盡屠之。李顏元親率五百精兵,盡誅兩萬人馬。凡此以往,敢犯我大唐,傷我大唐百姓一人者,天涯海角亦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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