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後,朱元璋再沒有去過顏元的坤寧宮,或許是為了散心,他往了西山行宮去,但顏元知曉,朱元璋這一去西山行宮啊,一個了不得的女人將要出現。
這個女人年輕貌美,知書達理,卻又妖媚入骨,可以說是深得朱元璋的心。
為此,這女人一經選秀入宮,便成了貴妃,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原主沒少被這女人下絆子。
顏元覺得吧,原主想要肆意地過一回,她斷沒有不成全的道理,如今朱元璋的心給她攪亂得不似以往,她倒要看看,那女人還能不能一步登天。
可這有些事情的變化啊,真叫顏元好半響的沒能緩過來,如那透過選秀進宮來的女人,卻叫朱元璋無聲無息的給帶了回來,甚至都沒叫人安排一處宮殿。
這可真是,真是讓顏元意外的很。顏元知曉這事也是個巧合,瞧著朱元璋是想不起搭理她了,朱標跟朱樉難得的看到那樣好的天氣,直拉著顏元往花園裡逛,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鳳陽花鼓舞,原主幼時亦是練過此舞的,這麼一說,兩孩子便吵著說從來沒有見過顏元跳舞,直嚷著讓顏元跳一次。
跳舞吧,顏元是沒學過,但顏元不僅學過,而且還有些武功底子在,身子也是柔軟著。兩孩子從來都乖巧懂事,難得的提那麼一要求,她不同意好像都不成。
故而讓人拿了鼓來,花鼓乃二人組合,一隱也是學過的,與顏元搭個伴。一開始顏元還沒感覺,但這鼓聲一起啊,身體的記憶便隨著鼓聲而動了。
左手鑼右手鼓,手拿著鑼鼓來唱歌
別的歌兒我也不會唱
只會唱個鳳陽歌
鳳陽歌來咿喲嘿
得兒鈴咚飄一飄
得兒鈴咚飄一飄
得兒飄,得兒飄
得兒飄得兒飄飄一得兒
飄飄飄一飄
“皇上,宮中還得肆意歌舞的嗎?”顏元與一隱搭著跳了一支舞,突然聽到一陣嬌滴滴的聲音問著。轉頭一看,不知何時朱元璋竟站在了一旁看得入了迷。
“父皇!”朱標朱樉立刻上前給見禮,顏元瞭解下了手中的鼓交給了一隱,福了福身問安道:“皇上!”
“皇后娘娘!”跟著朱元璋來的人也立刻給顏元請安,顏元點了點頭,倒是那開口的女子在聽到旁人對顏元的尊稱時,一時都有些愣住了。朱樉可不知這氣氛之怪異,倒是歡喜地跑到朱元璋的面前道:“父皇父皇,可是覺得娘跳的舞甚是好看?往日總聽父皇誇讚,孩兒都沒能見過,今日可算能見娘跳一舞了。”
“是啊,皇后也有許多年不曾跳舞了。”朱元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顏元有些出了神。顏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這鳳陽花鼓那都是小姑娘才跳的,她這一把大的年紀了,叫人看著都要笑話了。
“妾身難拒孩兒所求,讓皇上見笑了。”顏元這般開口,朱元璋道:“如何會是見笑呢,皇后跳得很好,比起以前來,跳得更好了。”
這倒叫顏元有些一愣,說起來,原主似乎沒有為朱元璋跳過舞的記憶,但聽著朱樉話裡的意思,還有朱元璋這表現,他還見過原主跳舞?還有什麼是原主不知道的事兒。
“皇上!”那嬌弱的女聲突然那麼一喚,伸手挽住朱元璋的手,目光看向顏元。顏元也才注意著這女子,倒是原主的老相識了,但瞧她身上那宮女的服裝,哎喲,這回進宮可就不是貴妃了,莫不是有什麼變故沒籠絡著朱元璋?
顏元心裡那麼樣想著,面前卻有些好奇地看向朱元璋,“皇上這是?”
“不過是朕在西山行宮寵幸的一個宮女罷了。”朱元璋的目光掃過女子的手,女子有些畏懼地收回了挽著朱元璋的手,可收回來了,又有些後悔了,她怎麼會害怕。
顏元一聽朱元璋說得如此隨意,且也不見原主曾見過的寶貝樣兒,顏元應了一聲,“想是皇上還有國事要忙,妾身與孩兒們先告退了。”
“不忙,難得今日皇后空閒,標兒樉兒都在,隨朕走走吧。在這宮裡的日子很長了,卻一直沒有機會陪陪皇后。”朱元璋說著上前牽起了顏元的手,顏元是想要抽回手的,不想朱元璋卻捉得很緊,她這用力都沒能掙開。
“皇上!”顏元輕輕地喚了一聲,朱元璋道:“能與朕偕手同行的,這事間只有皇后。”
這般突如其來的話,真是叫顏元一時半會的反應不過來,回頭看了那被朱元璋丟下的女子,朱元璋這是怎麼了?在這麼水嫩的小姑娘面前,想起她這顆老草了?
“父皇,您往西山行宮一趟,可是心情好上許多了?”朱樉與朱標不同,他歷來跟朱元璋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於朱元璋面前,向來膽子大得很。因著朱元璋與兩個孩兒在一塊的時間不多,朱元璋每每對他們也是有求必應,可隨著他們長大了,有些東西卻變了。
“好些了。”朱元璋摸了摸朱樉的頭,看了朱標的氣色道:“標兒的氣色可是比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