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早在這大軍在遠處天際露出身影的時候,此地,便有三道身影遠遠地等候多時,待看到那青年終於露面。當即,接連三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前者蘊含驚喜,是真真切切的高興,更是有著感慨。同時略帶羨慕,聲音厚重。
後兩者,一個雖然驚喜但聲音微弱不可聞,更帶著愧疚和自責,而最後一個就全是害怕和驚恐。
依次正是郝連昌武、拓跋巖山、以及徐墨。
三人出現,不敢近前,均是看著那青年方圓數里之地,墨色侵染,似乎在吞噬一切生機!
“來了?”拓跋群雄回眼看去,初始眉眼凌厲,但很快恢復如常。四周墨色如同浸入水中,逐漸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恭喜大皇子,一地領域收放自如,穩境成功!”
徐墨趕緊躬身慶賀,只是,伴隨著其左臂斷掉的慘狀,多少有些狼狽。而郝連昌武和拓跋巖山,則是一前一後,朝著其快步而來。
而此刻。
拓跋群雄先是掃過郝連昌武,發現其氣機紊亂,且虛弱無比,明顯受了很重的內傷。而拓跋巖山丹田幾乎虛無,沒有一絲真氣流轉。容顏枯槁,像是老了數十歲。至於徐墨更是左臂盡斷!
“三個巔峰三品,均是將個人武力提升到了極致,卻連個帝京都守不住?按照大夏稱呼來算,舅父,這當初被我拓跋南下趕海的流亡之國,竟然也出現了中興之兆嗎?”
郝連昌武,是拓跋帝立國之時的第一代武將,屬於真正的肱骨之臣。同時,郝連部更是拓跋群雄的母族一部。而郝連昌武正是拓跋帝的小舅子,拓跋王庭那位皇后的兄長。
而其他二人,雖然一個同為拓跋部的三品,另一個是當年的降者。但都不足以被拓跋群雄看重。
“有大皇子在,趙國何以中興?不過,那雲徹極其古怪,越戰越勇,幾乎沒有虛弱時機。除此之外,還有楚國的一位熊氏嫡系。”
說到這裡,郝連昌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更是怒道:“曾幾何時,臣還真以為中了趙皇的計,若是守城三人合力尚且能死守。但趙國來信,吾等出兵,卻就此被一分為二!”
郝連昌武是在解釋,同時,他也是在說著自己的謀劃。
“若非雲徹等諸將,不要命的死衝帝京。臣便想稟報大皇子,其中有詐。不過,好的一點是……雲徹等諸將真的在死守帝京,這位趙國新晉崛起的軍中悍將,我拓跋應儘早除之!”
此前。
雲徹在左右路大軍齊全,領兵三十萬時,尚且攻城遊刃有餘,沒有強攻。而是一點點的消耗帝京內的有生防守力量。
這全是因為,當初的雲徹是走一步看三步,他想的不只是攻下帝京,而是就此以帝京為媒介,開始繼續北上推進。畢竟那時候他也有援軍,有糧草,可以源源不斷的將帝京打造起來。所以,他此前的規劃裡,從來沒有死守帝京這個選項,因為這座城池未來是要用的。
但是,左右路大軍回去之後,雲徹無援軍的情況下,這才抓住機會,果斷攻下帝京,並且擺明車馬,是要“死守”!
“古怪是古怪,但依爾等所言,此人倒是難得一見的天資驕縱者?”
拓跋群雄居高臨下,直視另外二人。
徐墨不敢抬頭,只是趕緊道:“當然!此人古怪,極其反常,且二十幾歲就到了三品……”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下一刻。
“呵!井底之蛙!”
拓跋群雄嗤笑道:“吾所見過的天驕,如過江之鯽,但這數十年來……皆是土雞瓦狗,徒有虛名之輩!”
“這世間有誰能和大皇子相比?”徐墨趕緊恭維。
而拓跋巖山也剛準備說話。
突然,他驚愕抬頭,只見拓跋群雄忽然寒芒一閃,右手成爪,剎那之間,其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前傾,旋即幾乎是被吸扯到了前者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