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之前我就說過不能冒進,收復四郡已經是不易,雲帥太貪?”
“軍情奏報豈能有假,雲帥這些年正是因為百戰百勝,所以一旦有失敗,便是大敗!十萬大軍啊,我趙國這麼些年來,又有幾個十萬大軍?”
“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有多少孤兒寡母在落淚?雲帥……不,雲徹就是罪人!”
一道道質疑的聲音響徹而起。然而,這些小部分人的聲音,只是在有限的地方傳播。因為大多數人,現在依舊處於茫然無措以及不可置信之中。
……
而京城內,高官的行動更快,早在軍情奏報進城之時,他們就已經整備車馬,快速的朝著京城內趕去。
左相趙宗毅,從府邸進入皇宮,需要經過一條寬闊的市井街道。馬車疾馳,而他聽著四周人的討論,不禁有些憂愁的閉上了雙眼。一直到皇宮門前,他剛剛下了馬車,便有官員急忙朝著他這邊而來。
“相國,雲將軍真的敗了嗎?”
如今的朝堂上,自從上次,聖上將主戰派的核心人物“韓錦”押入大牢之後,有心者早已經發現,以往在朝堂佔據主要話語的主戰派,已然陷入了頹勢。
而左相趙宗毅,作為主戰派的領導人物,這些年來,一直在提拔將領,準備後勤。同時勒令工部、戶部滿足前線一切需要。正是因為他的緊密把控,趙國也有了十八年來的休養生息。
而前者,還是當初輔佐趙皇,且將趙皇推上皇位的主導者。
曾幾何時,這位十八年的宰相在朝堂中穩站鰲頭,剛毅正直的行事作風,也奠定了趙國開啟了十八年的武略。
然而如今,這位老人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衰老,面對著臣子們對自己的迫切詢問。他搖了搖頭,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是佝僂著身軀,朝著前方的大殿而去。
此時此刻,他心中有萬千的話語想要訴說。作為扛鼎人物,上次韓錦被關入天牢,他都沒有求情。
想的為的,就是前方的雲徹,有可能會有一些好訊息。
但是,當軍情奏報傳來的一刻,或許答案,早就出現了。
“以往,只有大勝之時,才有軍情第一時間傳遍京城。”在臨近殿門的一刻,趙宗毅停下腳步。回看向身邊的臣子,這些都是主戰派的骨幹。
然而今日一過,朝中黨爭,向來你死我活。
只是這些東西,不應該在景瑞之變後,就應該消失的嗎?
這十八年來,不應該君臣接力,讓趙國光復山河的嗎?
時也!異也!
想到這裡,他蒼老的嗓音之內,已經帶著些許失落的感慨。
“如今大敗,軍情卻在京城,漫天宣揚。吾等聽著是大敗!”
“但又何嘗對他們……不是大勝!”
說到這裡,感慨已經變成哭音。
“我趙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