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赫!”
雲徹來到近前,後者此刻已經變成血人,更像是被包裹在破碎的血繭之中。身上的傷勢大多都是刀口,胸口一道傷痕,幾乎從心臟而過,深可見肋骨。
而這也就罷了,最致命的傷勢還是面前的這把闊刀,刀刃直接砍進了血甲之中,直入脖頸,若非血刺將其卡住,恐怕能直接砍斷脖子。
其氣若游絲,看到雲徹到來,才有艱澀的聲音響起。
“雲帥……旗……旗!”
雲徹知道他想說什麼,他伸手一抓,方才已經跌倒的“雲字旗”,重新被他握在手中,隨後用力往下一震。
頓時,城頭之上,雲字旗迎風招展。
“本侯不明白,明明趙國已經放棄爾等,為何爾等依舊要不惜性命,攻破帝京?”
對面,郝連昌武的聲音也緩緩響起,其身上傷勢也不輕,胸口有個巨大的血洞,氣血流失了不少。不過,經歷過剛才的調息,此刻他明顯再度有了再戰之力。
要不然,方才熊赫費勁氣力插上城頭的雲字旗,他不會只是稍微彈指,就能讓旗幟斷裂。
這個問題雲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
但現在他並不想回答,而是氣機再度躥升,渾身上下的氣血調動,在這一刻,他不再是之前生機煥發的狀態,而是所有的生機都如同火炬一樣燃燒起來。
比之前,似乎再度強大!
同一時間,遠在城門下方,徐墨見此一幕,已然駭然失色。
“他怎麼還有餘力,比之前更強!”
一旁,拓跋巖山氣機微弱,似乎隨時要昏死過去,經此一戰,他已經成為廢人,丹田已經被雲徹徹底毀掉……
要知道,他們二人,可遠遠要比趙國的左右大軍統領強的太多。
姚川河、李南佑二人,他們非常清楚,一個是已經氣機衰老,就算是巔峰時期,也只在三品中期的平庸武將!
這位是老對手了,巔峰時期都不敵他們剛剛晉升的三品強者。
而李南佑,也是剛剛突破,且因為趙國這些年五姓望族很少歷經沙場的原因,在戰陣之上,就更不是他們的敵手。然而,此二人有多弱,就映襯的這雲徹二人有多強。按照他們的推測,李南佑這等三品,在郝連昌武手下拼不過十招就要落敗,百招更是要見生死!
但熊赫,在此之前,其攻打帝京之時,他們有過交手,算是中等的三品強者。按照道理也是百招落敗,再多就看他跑不跑。而他們也深知郝連昌武的謹慎,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會建功!
但是,此人卻出乎意料的攔住了郝連昌武一夜!
而云徹這位年輕的北伐主將,在此之前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強,但昨夜一戰……此人怕是不比郝連昌武弱。只是現在一看,此人簡直為怪胎!
“絕對有代價,絕對不可能!”徐墨連連搖頭,只感覺自己的觀念都被顛覆。此人連戰一夜,不應該也陷入“虛弱”之中嗎?現在還要再戰郝連昌武。若是繼續下去,難不成,這帝京真要被他攻佔?
一想到這裡,他就再度看向城內,此刻一片狼藉,己方的守備力量已經看不見……怕是已經被逼到城內!
“將軍,我們是即刻退去,還是繼續纏鬥?”
拓跋巖山沒有半分遲疑,只是冷聲道:“為將者,不爭一時勝敗,暫退!”
……
同一時間。
砰!
雲徹氣勢如虹,全身氣血似乎在沸騰,然而,他只是和郝連昌武碰了一招。後者便登時臉色一變,後退數步之餘,也新奇的打量著雲徹。
“你也是楚國人?”
雲徹並未回答。郝連昌武見此,戰意也似乎再度被激發而起。其雖然手中無刀,但一身凜冽的戰意,並不弱雲徹絲毫。
然而,就在下一刻,其忽然躍起,一拳轟出。方向並非雲徹,而是已經氣若游絲的熊赫。
雲徹連忙上前防守,只是還沒下一步動作,卻見郝連昌武躍上城頭,再次看去時,身影已經消失在城外!
卻是已經跑了!
不怪他有這個想法,實在是昨夜一戰,讓他對楚國的熊氏有了新的認知。那種以血為引,勾畫圖騰的手段太過驚人,連他都受了重傷。而面前之人,似乎與昨夜的熊赫一樣,這讓素來謹慎的他,越發加重退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