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謀,確實不錯。”趙皇的眼神亮起,但是,這種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就立刻反應過來。“不對!朕是趙國的皇帝,如此做法,豈非是讓朕送我趙國計程車卒去死?”
趙皇雖然意動,但此法卻很顧忌。放在以前,這是私通敵國的罪名,足以讓一個人抄家滅族,更何況他是皇帝,怎能給敵國……
正當他如此想的時候,旁邊的金崇之連忙道:
“陛下多慮了,先不說我趙國馬上就要和拓跋皇族和談,在事先通知的情況下,這不就是兩國交好之間的一次信任試探。再說了,此次是為了大敗雲徹三軍!而大敗雲徹三軍,不一定就是為了讓他們送死,他們既然可以追,那三軍自然可以跑。”
“當然,這裡面肯定會死傷一些,卻正是證實了雲徹之罪!”金崇之的聲音充滿誘惑性,他不僅在分析,更是在權衡朝堂。他知道趙皇心裡有一些不情願,然而,這卻是他們必須要走的一步!
“陛下,前幾日的朝局您也看到了。陛下牽掛我趙國臣民,不忍百姓去沙場送死,有文治天下的雄心壯志。可是天下人誰懂您?就說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們,懂陛下者又寥寥幾何?”
“那日臣只說了和談,以韓錦為首的將領,近乎朝堂大半臣子都來反對?這還有對陛下的尊敬嗎?以雲徹為首,今日敢罔顧天恩、焚燬聖旨,明日是不是敢帶領大軍,以史書上【清君側】的名義,將大軍攻下臨安?”
唰!此話一出,趙皇臉色驀然一變。
金崇之見此,步步緊逼,“還有陛下,不要忘了,朝堂上多少人明著說要收復帝京,可暗地裡……恕臣魯莽,這些臣子的本家有多少就在帝京?他們不僅想重回故土,他們甚至還念著昔日君臣情分!甚至想迎回景瑞帝!”
“不……不可能!”這一刻,趙皇臉色大變,聲音都有些尖利起來。“一群亂臣賊子,他們忘了在趙國危亡之際,是朕挑起的大梁,是朕重組朝廷,招賢納士,讓我趙國有今日局面。”
“趙國有今日是因為朕,他們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朕!五姓依舊是五姓,是因為朕,韓錦等臣子能有現在。也是因為朕,雲徹能成為北伐大將軍,還是因為朕!是朕給了他們榮華富貴,給了他們功勳爵位,結果他們還想反朕?”
“所以啊……陛下!”金崇之接過話,帶著肺腑之音,“所以才要和談,陛下只有在臨安,他們這些昔日的景瑞朝舊臣,才能被真正被忠於陛下的臣子所壓制!朝堂之上,臣等一眾文臣多是因為陛下簡拔,但類似雲徹等武將,卻是趁著景瑞之變而起,這些人細數,皆是和談最大的阻礙者,雲徹更是如此!”
“陛下若要和談,若要治雲徹之罪,必須師出要有名!”
“而現在,陛下缺的就是這個名!”
金崇之的語速加快,此刻更是充滿誘惑性。
“故而此次,就是一個毀掉雲徹“虛名”的機會,讓他們此後談起雲徹,都是因為不聽陛下號令,執意攻打帝京,結果卻讓三軍慘敗,無數將士死於拓跋王庭的刀兵之下!”
“我趙國十八年的養精蓄銳,陛下十八年來的忍辱負重,趙國臣民,趙國百姓十八年勤懇勞作的稅收,卻被其一人,毀於旦夕之間!”
金崇之越說,整個人的神情就越是激動!
“其萬死難以莫贖!”
轟!
這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趙皇的腦中炸開,他整個人的身體都是一顫。